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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想到明日就能见到六殿下,就又高兴起来。
云栖也不知自己究竟从何时开始,竟对六殿下这般着迷。
或许,从第一眼见他时就开始了。
“对了,还有这个。”有德又从袖中掏出两样东西,云栖定睛一瞧,是两小盒药膏。
有德分别打开两盒药膏瞧了瞧,将没用过的那盒新的递给了云栖,并与云栖说:“师傅,这是张太医赠的。”
云栖接过有德递来的那盒药膏,目光却紧盯着有德正要收入袖中的另一盒药膏,“你手里那盒药膏是?”
有德笑笑,与云栖说:“我之前不是跟师傅提过一嘴,说我左手手背有些发红痛痒,好几天也不见好吗。当时师傅跟我说,说回头等张太医来为才人复诊的时候,让我找张太医看看。我今儿便听师傅的话,请张太医为我瞧了瞧。张太医瞧过之后,便给了我这个药。”
听了有德的话,云栖心头一紧。
之前有德跟她说,手背有些痛痒,她还没反应过来。
如今,她敢肯定,有德手背痛痒与那盒毒|药膏有关。
她记得数日前,有德见她擦药时疼得面色惨白,满头大汗,一时好奇,好奇那药膏抹在肉上真有那么疼吗?
于是,便挑了一点儿药膏抹在自己左手手背上试了试。
若她没算错,有德的手背就是从那天以后开始痛痒的。
张太医医术精湛,又见多识广,会不会看出有德手背上的异样是毒物所致?
云栖心里担忧,慌忙问有德,“张太医看过你的手背以后,是怎么说的?”
有德老实答:“张太医什么都没说,直接拿了这药膏给我,说这药膏有镇痛去痒之效,抹上几日手背就好了。
我一听张太医说,这药膏还有镇痛之效,就问张太医我师父腿疾未愈,疼得厉害,能不能擦这个药。
张太医就又掏出一盒药膏,叫我带给师傅。”
云栖觉得她可能是多虑了,就算张太医再神,只怕也无法单单从有德发红痛痒的手背断定,有德这兴许是中了毒。
更无法联想到这毒是来自她疗伤用的药膏。
如今连有德自己,还没回味过来自己的手背究竟为何会突然发红痛痒呢。
的确是她多虑了。
云栖心里略微松了口气,正预备嘱咐有德一定要按时擦药,就听有德又开口说:“对了,大膳房给我传递消息的太监还说,说张太医叫他给师傅捎句话,叫师傅别再用其他的药膏,就只准用他今日赠给师傅的这盒药膏。”
闻言,云栖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张太医一定是察觉了什么。
可是光凭有德的手背,光凭有德提的那一嘴她“腿疾未愈,疼得厉害”,张太医应该无法咬定,她用的药膏有问题。
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事,令张太医断定她用的药膏有问题。
云栖想着,立马一脸严肃地盯着有德问:“有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德的确有事瞒着云栖。
之前,他应张太医的请求,将他师傅每日都用的那盒擦在肉上很疼的药膏,挑了一小点儿给张太医。
没经师傅允准,就私自动师傅的东西,还自作主张取来送给别人,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事后,他心里就一直很不安生,很想向师傅坦白,跟师傅认错,求师傅原谅。
可他偏偏诅咒发誓,答应帮张太医保密此事。
此刻,有德心里纠结的不行。
他怯生生地望着云栖,先是诚实的冲云栖点点头,后又心虚的摇摇头。
云栖知道有德最不擅长说谎,更是从来都不对她说谎。
眼下,有德却强行对她说谎,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张太医不让你说?”云栖问。
有德立马点头,神情焦虑又慌张,根本不敢看云栖的眼。
云栖无比的想知道,有德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她,却又不想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让有德失信于张太医。
于是,云栖没有逼问有德。
其实,就算有德不说,她也基本可以肯定,张太医一定是通过什么方式,认定她平日用的药膏有问题了。
张太医知道了,六殿下那边自然也就知道了。
六殿下忽然急着见她,恐怕就是为了药膏的事。
云栖心中原本满溢的喜悦,瞬间就被焦虑与自责冲淡了好些。
她又让六殿下为她悬心了。
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不该瞒着六殿下。
她答应过六殿下,会好好照顾自己,不再向他隐瞒任何事。
可她却总是食言。
她真是个可恨的骗子!
如今,连她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了,六殿下会不会也讨厌她了?
她真的好怕会被六殿下讨厌……
见云栖垂着眼,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