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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遗言公之于众。
这不太符合常理。
但也有可能是父皇故意拖着不说,只为等到时机合适再说。
先皇后究竟有没有遗言留下,我也说不准,恐怕只有天知地知,还有父皇自己心里清楚了。”
张北游觉得六殿下这话讲得很实在,也很公道,在点头表示赞同以后,他又接着讲道:“当年,陛下将先皇后留有遗言这件事说出来以后,大多数人都对此表示信服。
不只因为陛下是当今天子,金口玉言,也因先皇后与秦氏亲如姐妹,是有目共睹的。
当年先皇后与秦皇后姐俩有多和睦亲厚,殿下日|日守在跟前,应该比谁都清楚。”
“嗯。”楚恬应道,“秦皇后对先皇后甚是体贴,整日待在先皇后身边忙前忙后,无微不至的侍奉先皇后。
而先皇后待秦皇后也不薄,秦氏当年能被封嫔,全靠先皇后的提携。”
“因此,当陛下说出先皇后留有遗言,请他册立顺嫔为继后这件事以后,众人并不觉得很意外。”张北游接着楚恬的话茬说,“尤其是宫里人,对先皇后留下的遗言,相当信服。
自然,也有不少人对先皇后是否真的留下这种遗言,而心存质疑。
不过这份质疑却只能搁在心里,谁敢当面质问陛下,问陛下您是否说了谎。
那些心存质疑,或心有不服的人,只能揪着秦氏的出身,说秦氏出身卑微,不足以入主中宫,母仪天下。”
楚恬记忆力超群,事发当年,他虽然还年幼,却清楚地记得不少事。
他回忆说:“我记得在父皇将先皇后留有遗言的事,公之于众的第二日,就有不少言官进言。
有的直言道,不可立顺嫔秦氏为后,也有委婉劝谏的,说立后是大事,还请陛下再三思。
而这些急不可耐向父皇进言的言官,多半是收取了柱国公府或是敦肃侯府的好处。
于是,父皇故意从那几个明显被买通的言官中,揪出一个淑妃党,再揪出一个贤妃党,接着便以不敬先皇后,以及藐视君王的罪名,下令将这二人当庭杖杀。
以此来警告淑妃贤妃两党,朕心意已决,不要再试图考验天子的耐心,挑战天子的权威。”
话讲到这里,楚恬不禁啧啧,“淑贤两党费劲心力,你争我夺,到头来父皇却只用了一句遗言和两条人命,就平息这两大阵营的纷争。”
“殿下,这些事您都是听谁说的?”张北游忍不住问。
楚恬答:“有些事多半都是我自己听来看来的,有些是二哥跟我说的。”
张北游点了点头,又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茬说:“秦皇后赶鸭子上架,成了凤仪宫的新主人。
秦皇后母家无权无势,她自身在后|宫里也没什么根基,虽然顶着个皇后的头衔,却被淑妃和贤妃压得死死的。
尽管这些年秦皇后因待人和气厚道,为自己博了个贤德的好名声。
可要论在后|宫中的权势与声望,秦皇后还是远不及淑妃和贤妃。
殿下您认为,凭秦皇后,有在后|宫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吗?”
“有些人是深藏不露的。”很明显,楚恬曾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才答的如此不假思索,“秦氏已经做了近七年的皇后,我不信她在这七年间,没有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张北游听楚恬这话讲得很有道理,原本认为秦皇后嫌疑不是很大的他,如今却觉得秦皇后的嫌疑其实还不小。
“看来得派人好好盯着秦皇后。”
楚恬说:“早就派人去盯着了,还有荣妃那里,也派人盯着了。”
“是。”张北游对楚恬的安排十分赞同,“这一串的事发生发展下来,其中受益最多最大的就是荣妃,荣妃的嫌疑也很大。
况且,荣妃与那个唤作雅芙的宫女还过从亲密。
刚刚殿下说,雅芙曾意图用一枚毒香囊,毒害云栖姑娘。”
楚恬点头,一想起这件事就胸中血气翻涌,怒不可遏,“这回云栖遭人毒害,也一定与她有关。”
张北游闻言,十分讶异不解,“殿下,那雅芙不是已经溺死在不染池了吗?一个死人,怎么可能……”
“雅芙虽然死了,但雅芙生前参与的那些事并没有彻底了结。”楚恬神情冷肃地看着张北游,问,“你觉得雅芙溺死在不染池只是个意外吗?”
“这当然不是意外。”张北游应道,“应该是那个幕后主使杀人灭口。”
楚恬又问:“那个幕后主使为何不在奸计得逞之初就杀雅芙灭口,而是过了那么久,才突然要杀人灭口?”
张北游想了想才答:“雅芙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也算是这宫里颇有头脸的宫女,想要杀掉雅芙不太容易,而想要不留痕迹的杀掉雅芙,就更难了。”
“既然这么不容易,那个幕后主使为何还要冒如此之大的风险杀掉雅芙?”楚恬接茬问道。
“因为……”自诩脑袋灵光的张北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