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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每日临睡前一定要服用的药丸,又给膝盖上过药以后,也躺下了。
头刚一沾到枕头,云栖就睡着了。
云栖虽入睡的很快,却睡得并不安稳。
她一直都在做梦,梦到了不少人。
她梦到了许久都没梦到的宜香,梦到了这两日经常梦见的容悦。
她还梦到了从前从来都没梦到过的宋氏,甚至还梦到了雅芙。
梦中,除了宜香一直都在对她笑以外,其余三人无一例外,都在一边哭一边对她喊冤。
云栖在凄厉到过于真实的哭声中惊醒。
天还没亮,窗外雨依然在下。
云栖深呼吸几下,让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
之后,她便忍不住开始回忆之前的梦。
云栖很清楚,宜香、宋氏、还有雅芙,都是被人所害,含冤而死。
而容悦则是得急病,暴毙而亡。
那么,容悦为何也在梦中向她喊冤呢?
难道容悦的死另有隐情?
这其中能有什么隐情?
云栖冥思苦想了一阵儿,却毫无头绪。
“睡不着了?”睡在隔壁床的赵姑姑,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看着云栖。
“嗯。”云栖应了一声,也扶着床沿坐起身来。
“怎么一大清早就愁眉苦脸的,昨夜没睡好?”赵姑姑问,已经观察了云栖一会儿。
云栖一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一边回道:“昨夜一直都在做梦。”
“你之前一直瞪着眼发呆,就是在寻思昨夜做的梦?”
云栖点点头,“是。”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什么玄妙的。你可不要庸人自扰。”赵姑姑开解说。
云栖听了赵姑姑的话,先是怔了一下,而后颇为自嘲的笑了笑。
正如赵姑姑所言,她的确是庸人自扰了。
她怎么能仅凭一个梦,就无端怀疑容悦的死因。
容悦是病死的,这是事实,她真的是想多了。
“姑姑说的是,我不再胡思乱想了。”
赵姑姑冲云栖笑笑,“时辰还早,你再躺会儿,今儿还有得忙,不好好养精蓄锐可不行。”
“不躺了。”云栖说,“昨夜黑灯瞎火的,都没怎么看清楚,我得早早起来,再去熟悉熟悉地方。对了姑姑,昨夜我见院里的小厨房空空如也,灶台上连口锅也没有,咱们怎么开伙呀?”
“咱们不能自己开伙。”赵姑姑答。
“不能?”云栖不解。
赵姑姑解释说:“按照宫中规矩,只有身居嫔位及嫔位以上的妃嫔,才能私设小厨房。如才人这般位份不够的妃嫔,一日三餐皆是由御膳房备好,再分送各处。”
“可在行宫的时候,才人明明有自己的小厨房。”云栖依然很不解。
赵姑姑耐心十足,“之前,在行宫中长住的主子一共就只有两位,一位是昭怀太子妃,一位就是咱们才人,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安排。皇宫不比行宫,什么都得按照规矩来。”
云栖点点头,又问赵姑姑:“如今,才人既已不能再私设小厨房,那么姑姑这个厨子和我这个烧火丫头,要怎么办?”
赵姑姑想了想说:“兴许会被安排去做杂役,也兴许会被叫去景嫔的小厨房打杂。”
云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
“如此,也太委屈姑姑了。”
赵姑姑摆手,既坦然又从容地说:“左右我也不会在毓秀宫待太久。”
“姑姑的意思是?”云栖问。
赵姑姑反问云栖,“怎么,你回头调走的时候,不要带上我?”
“当然要!”云栖毫不犹豫地答。
赵姑姑一笑,“那不就得了。只是做一阵子杂役而已,记得当年我刚入宫的时候,就被安排去做洒扫的杂活,还被派去扫过长街。你知道哪个季节的长街最难扫吗?”
“冬季。”云栖答,紧接着又补充说,“冬日里扫雪很辛苦。”
赵姑姑点头,“当年,我正是赶上冬天下雪的时候,被派去清扫长街的。
你不知,赶上下雪天,尤其是下大雪,一整个白天你都别想闲着。
地上只要覆上一层薄雪,你就得赶紧去把雪清了。
白天闲不着,夜里也是一样。
怕雪积的太厚,第二天不好扫,夜里每隔一个时辰,便要去清一波积雪,一晚上最少也要折腾两回。
那时的日子是真苦,苦的让人觉得都快活不下去了。
但最终也都熬过来了。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只要活着便有可能遇上好事。
你瞧,比起当年,我如今的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好。
管他安排我去做杂役,还是去劈柴烧火,都比大冬天的到长街上扫雪要好。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
云栖很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