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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只好与赵姑姑一道跟进去。
容悦住的这间屋很是宽敞,比云栖和赵姑姑住的那间要大上一倍不止。
屋内不仅桌椅齐全,还有两个衣柜和一个妆台,有那么点儿姑娘家闺房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这间屋朝阳,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来,将整间屋都照得亮亮堂堂的。
就除了角落里那张床,还有盖着被子背身躺在床上的容悦。
容悦果然在睡着,还睡的很沉,一下进来三个人,都没有察觉。
“姑姑,您瞧容悦睡得多好,就让她继续睡吧。”云栖小声与李姑姑说。
“来都来了,我去叫醒她。”李姑姑赶着说,赶着走上前,轻轻拍拍容悦的后背,“容悦啊,你快醒……”
听李姑姑的声儿有些不对,云栖刚要问李姑姑怎么了,就见站在床前的李姑姑猛地收回自己的手,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她看着云栖,脸色惨白,满眼都是惊恐,“容悦,容悦她好像……好像……”
不可能!
云栖心脏狂跳,一股滞痛之气迅速自心口蔓延开来,痛得云栖几乎站不稳。
她一边低声念着“不可能”,一边朝容悦走去。
忽然,赵姑姑从身后赶上来,一把拉住云栖,“别过去。”
云栖不应,继续往前走。
赵姑姑加重力道,将人死死扯住,“云栖,听姑姑的话。”
云栖动弹不得,无法再往前走,只好回过身去,“姑姑……”
“算姑姑求你,别过去。”
她如何担得起赵姑姑一个“求”字。
云栖点头,答应赵姑姑不再往前走。
赵姑姑知云栖是个重诺之人,既然答应就绝不会中途反悔。
于是,她果断地松开了云栖,快步走到床前,先伸手探了探容悦的鼻息,然后又探向容悦的侧颈。
在手指触到容悦脖颈的一瞬,赵姑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人的确是断气了,且尸体已经冰冷发硬。
人走了至少有两个时辰了。
赵姑姑转过身,冲已经吓呆的李姑姑说:“快去将此事禀报给你家主子。”
李姑姑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打着寒颤冲赵姑姑点了点头,便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姑姑,容悦她……”云栖颤声问。
赵姑姑答:“她已经死了。”
死了……
云栖心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
云栖是被疼醒的。
她的膝盖好疼,疼得像被人用刀生生挖了去。
人还没睁开眼,就下意识的要去摸令她疼得发狂的那双膝盖。
“醒了,我师父醒了!”
这是有德的声音。
紧接着又一个男声在近处响起,“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声音听来很耳熟,似乎是张太医的声音。
张太医?张太医怎么会在这儿?
这儿是哪儿?她这是怎么了?
云栖脑中一片混沌,她艰难地睁开了眼,呆呆地望着床顶,半晌才醒过神来。
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容悦她……
才刚刚清晰些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
她疼,好疼。
有德见状,立马伏在床边,焦急劝道:“师傅,张太医说了,说你不能大喜大悲,你别哭,求你别哭啊!”
张北游也连忙往前几步,温声劝慰,“云栖姑娘节哀,请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云栖不喜欢哭。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
但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容悦,真的死……死了吗?”云栖问。
“是。”有德应道。
云栖强忍住哽咽,又问:“她是怎么死的?”
“太医院的孙院判亲自瞧过,说是急病暴毙。”
“暴毙?人上午还好好的,只是有些咳嗽而已,怎么会忽然就……”云栖大恸,身体颤抖的厉害。
张北游见状,急忙道:“云栖姑娘,您气机失调,阴虚血弱,可是切忌大喜大悲的。之前您突然昏厥,便是因悲伤过度。像那样突然晕厥,可是很危险的。万幸的是您今儿是膝盖先着地,若是撞到了头,或是您当时正好站在高处,那可就不好了。”
云栖强忍着从心口以及双膝传来的痛意,与张北游说:“叫张太医费心了,是有德把您请来的吧?”
张北游摇头,“今儿也是赶巧了,六殿下召我过去,说有话让我带给云栖姑娘,让我往含冰居走一趟。于是,我便以为吴才人复诊为由,往含冰居来了。
谁知刚进西苑,就撞见有德背着昏迷不醒的您,后面还跟着赵姑姑,我便赶紧跟着一道过来了。”
原来她是被有德背回来的。
云栖一脸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