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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一笑,泼妇骂街一般撸起了袖子,抬手指着云栖预备接着再骂。
不想,一直默不作声的云栖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就往搁放砧板的案台那边走去。
玉玢一路踉跄,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云栖踹倒。
人被押跪在案台前,被钳住的那只手,则被死死按在案台之上的砧板上。
“你疯了!你是疯了吗!”玉玢又惊又气,一边挣扎,一边失声怒骂。
却不想云栖不但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反而抄起一旁的菜刀,一脸杀气腾腾地盯着她。
刀光森森,却不及此刻云栖的目光骇人。
疯了,这蹄子真的疯了!
“你松开,快松开我!”玉玢冲云栖吼道,比之前挣扎的更凶。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越是挣扎,云栖钳住她手腕的手,似乎就扣得越紧。
她疼,好疼,她的手腕好像要被捏断了!
“不许动!”云栖轻喝一声,声量不大,语气也不算凶恶,却听得玉玢心惊胆寒,也顿失了力气,不再奋力挣扎。
她仰头望着眼前像恶鬼一般的云栖,颤声问:“你说,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方才不是说要亲手扒了我的皮吗?我可害怕的很呢,便打算先把你的手剁下来。如此,你就没法亲手扒我的皮了。”云栖说着,目光落到了玉玢那只被她按在砧板上的手上。
同时,她扬起了手中的菜刀。
“不要!不要!”云玢吓疯了,拼命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而云栖的手,却像一副有温度的镣铐,死死扣住玉玢的手腕,不松不动。
如此纤瘦,还生着病的人,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恐怕不是疯了,而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想到这儿,云玢慌忙一手扯下她颈上那枚小玉佛吊坠,奋力地掷向云栖,口中连喊了三声滚开。
云栖瞥了一眼那砸在她身上后摔落在地,碎成了两截的小玉佛,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怕鬼是吗?那今儿就让你彻底怕个够!
云栖放下手中的菜刀,从怀中掏出那条她一直随身揣着的手帕。
就是宜香那条被玉玢偷去,后来又被玉玢撕成两截的那条绣着粉白色木芙蓉的手帕。
云栖将手帕擎到跪坐在地的玉玢面前,狠狠瞪着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玉玢,问:“你还认得这个吗?”
云玢微微抬眼,只一眼就吓得浑身发抖。
是宜香!果真是宜香那个死丫头!
那个死丫头附在她好姐妹身上,找她寻仇来了!
“我不怕你!我才不怕你!”
玉玢嘴上说着不怕,脸上却明显写着我害怕极了。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待,她想逃,却腿软的站不起来。
只能跪坐在地,试图掰开云栖钳住她手腕的手。
“跪下。”云栖道,声音冷硬得像冬日里檐下结的冰凌,扎的玉玢又疼又怕,下意识的就照着云栖的话做了。
云栖又将帕子往前举了举,“磕头,说你错了。”
玉玢打心底里抗拒这样做,缩着肩膀暗暗使劲儿,拼了命的想把手抽回来。
云栖微微向前倾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玉玢,威胁道:“你若想变得像这帕子一样,那我便成全你。你知道,在这含冰居里,数我的绣活最好。就算你的脸被撕的再烂,我也能给你重新缝补起来。”
云栖说着,故意瞥了一眼案台上的刀。
玉玢已经被彻底吓傻了,毫不怀疑云栖是被宜香的鬼魂附|身,也相信眼前这个“宜香”会拿刀划烂自己的脸。
对疼痛和毁容的恐惧,瞬间就战胜了理智和尊严,玉玢忙不迭地冲那条手帕连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她知错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若不知悔改,再继续作恶,我就让你尝尝何为现世报!”云栖说完,便用力地甩开了玉玢的手,“滚!”
玉玢如获大赦,挣扎着起身,连滚带爬的朝小厨房外跑去。
临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摔飞出去。
听动静,应是摔得不轻。
可玉玢却吓得没胆子趴在地上喊疼,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
抱着摔伤的胳膊,拖着摔破的腿,疯也似的往她屋里跑。
好像她身后真有恶鬼追着,要吃了她似的。
云栖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即便这世上真有鬼怪,也不会大白天的跑出来。
而玉玢却在青天白日之下,被“鬼”吓成那样。
云栖认为,这不只是因为玉玢本就胆小怕鬼,还因为玉玢亏心事做得太多。
多到大白天的也相信自己能见鬼。
在确定玉玢跑远了以后,云栖一直紧绷的身子才松快下来,放松的结果是全身瘫软,要扶着一旁的案台才能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