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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一边哽咽,“云栖,你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之前是有德对着泪如雨下的云栖手足无措,现下轮到云栖对着这样的有德不知所措了。
在盯着有德怔愣了片刻之后,云栖才想起要找条手帕给有德擦擦脸,却左掏右掏都没掏着,这才想起手帕该是落在了床|上。
云栖起身,正要回床边取,就见有德慌忙扯住她一边的衣袖,“你是不是嫌我烦,不愿教我了?”
云栖被有德这一句问的哭笑不得,怎么她刚才的举动很像拂袖而去吗?
“我说话算话,既答应要教你,就绝不会反悔。”
“师傅!”没有任何铺垫,有德张口就唤道。
熟练到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曾经有过很多个师傅。
云栖有些懵,是听见一旁赵姑姑憋笑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你不必这样叫我。”
“师傅!”有德用比之前还要响亮的声音倔强喊道。
“有德,你真的不必这样叫我。”
“师傅……”有德瞪圆了眼睛,望着云栖边哭边笑,“这还是师傅头一回叫我的名字。像我这样寻常的名字,从师傅嘴里叫出来,好像都变得好听了。”
云栖败给有德了。
看来她需要渐渐习惯有德对她的这个新称呼了。
“你等着,我去找条手帕给你擦擦脸。”
“不用不用,我回去的时候到井边掬一捧水洗洗就好。”说完,有德就匆匆使袖子抹了把脸,这一脸的热泪都把袖子给浸透了。
“你这徒弟不错。”赵姑姑对云栖说,并非调侃,是真心觉得有德这孩子可供栽培。
至于来日能不能成才,还得再看看。
“谢师公夸奖。”有德连忙给赵姑姑作了个揖。
赵姑姑明显没弄清楚状况,“你叫我什么?”
有德一副乖巧样,十分认真的给赵姑姑解释,“师傅的师傅是师公,姑姑您是我师傅的师傅,自然就是我的师公。”
原来是这么论的。
尽管有德这样称呼她不算错,但赵姑姑对这个称呼并不是很满意。
师公?一听就很老。
虽说她确实已经不年轻了,可就是觉着这称呼听起来别扭。
“你师傅从没正经喊过我师傅,你也不必正经喊我师公,就还喊我姑姑就……”
“师傅。”没等赵姑姑把话说完,云栖就忙不迭地喊了一声,喊完之后还不忘恭喜赵姑姑,“您长辈分了。”
能打趣人了,就说明已经好多了。
赵姑姑看着云栖,欣慰极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云栖的脸颊,那股发自心底的疼惜劲儿,藏都藏不住。
有德从旁瞧着,眼馋的要命,什么时候师傅也能捏捏他的脸,捏脸好呀,捏脸说明俩人亲厚。
“师傅都喊了,快说说你到底想学哪样。”云栖又问了有德一遍。
“回师傅,我想学……学……”有德“学”了半天,也没做出取舍。
赵姑姑是个爽利人,最见不得有德这样扭捏的,“依我看还是学厨好,守着个灶台,总也饿不着。”
饿不着!有德双眼微微发亮。
与大部分宫人一样,有德刚入宫那会儿,也常被罚饭挨饿。
挨饿的滋味那是真的很不好受。
其实,直到如今,有德也时常被罚不许吃饭,并不是因为他差事当的不好,而是因为……有德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就是常常莫名其妙的被罚了。
有德对此十分困惑。
有一回,有德和同屋住的有富一起被罚,夜里饿极了,实在睡不着,俩人就爬起来拼命的往下灌水。
待喝了个水饱之后,有富捧着鼓胀的很不舒服的肚子问有德,“你知道管事的薛公公和姚公公他们,为何动不动就无缘无故的罚咱们吗?”
有德很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们见不得咱们过的太舒服。”有富拍着肚子,用一副我已了然一切的语气如是说,“这宫里头的主子和外头富户人家的主子都一样,有一个算一个,都喜欢以作践咱们下人为乐,薛公公和姚公公他们在主子那儿受了委屈,心里憋屈,转过头来便要拿咱们这些小的出气,左右见不得咱们比他们过的熨帖舒服。”
有德原本对有富的话深以为然,但现下却觉得,有富这话说的并不全对。
宫里的主子也并不是都像有富说的那样冷酷,也有很讲道理,又体恤奴才的主子。
五皇子和六皇子,还有云栖的主子吴才人,就都是很宽容仁慈的主子。
而且,宫里也是有不少好人的,云栖和赵姑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有德觉得,这个皇宫也不是像有富说的那么糟糕。
他并不讨厌皇宫,却受够了,或者说怕极了挨饿的滋味。
若他能学得一手好厨艺,便有机会调到膳房当差,就算只是去膳房烧火打杂,总归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