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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得争点儿气,让自己尽快好起来。不只是想要吴才人和赵姑姑少为她担心,也不只是想要六皇子的一片好心不白费。
她还要打起精神,想法子弄清楚,究竟是谁利用了宋氏。
她一定要把害死宜香的始作俑者找出来,不能让宜香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枉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赵姑姑接过云栖手中的空药碗,沉声说。
云栖一怔,不由得低下了头。
是啊,她都能猜的七七八八的事,赵姑姑只会比她看的更加清楚透彻,甚至可能已经猜到那个幕|后真凶是谁。
她心里在想什么,又想做去什么,更不可能瞒过赵姑姑了。
“有些事不是你我这种小人物能掺和的,你不许再想,更不许去做。”赵姑姑说,语气严厉,不容辩驳。
道理云栖都懂,她明白就算她最终查出那个害死宜香的始作俑者是谁,凭她也奈何不了人家。
那她就什么也不做了吗?
像翻书那样,轻而易举的就将宜香死于非命这件事翻过去?
那是她的姐妹!她的亲人!更是她的恩人!
她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若无宜香周全照料,她哪还能活到现在。
她这条命就是宜香给的。
她宁可昨夜死在静室的人是她……
她承认她卑微又无能,恐怕穷极一生也无法彻底为宜香报仇。
可就算不能让那个真凶为宜香偿命,至少也要让那个凶手付出一些代价。
而她会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宜香不能白死。”这是云栖的回答,坚定又决绝。
“砰!”赵姑姑将手中的空药碗重重地砸在桌上,“还好姐妹呢,若宜香地下有知,知你为她犯险,心里怎么能好受。”
云栖微微摇头,“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难受也是活着的人更难受。姑姑只当我是为了自己好受才想做点儿什么,您就别管我了。”
“我能不管你?”赵姑姑瞪着云栖,眼神并不凶狠,却十足愤怒,“就算你不在乎我这个姑姑,也不在乎吴才人的安危吗?别忘了你是谁的人!可知你一旦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让人给拿住,吴才人也脱不了干系。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受吴才人的指使,才会那样做。吴才人待你不薄,你不能恩将仇报。”
赵姑姑的话犹如一记记响亮的耳光,不断掴在云栖脸上,也狠狠捶在她心上。
她太惭愧了。
她是失心疯了,才会说出那样自私又不负责任的话。
她太不冷静,太不冷静了。
“姑姑……我错了。”
打从云栖调到含冰居,两年多来,她就从没对云栖说过一句重话。
并不是她赵月心慈手软好相处,而是因为云栖这孩子实在太乖巧懂事,就算你想挑刺儿也挑不出来。
刚刚,她之所以那样疾言厉色地呵斥云栖,并不是真的觉得云栖错了,而是为了保全云栖才故意那样说的。
她就是想让云栖彻底断了那以卵击石的念头。
宜香是与云栖一同调来含冰居的,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
宜香没了,云栖痛不欲生,她也一样。
难道她就不想让那个真凶为宜香偿命吗?
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事就算你拼尽全力,豁出性命,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栖去送死,更不能任由云栖白白地去送死。
云栖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应该福寿双全,寿终正寝,而不是年纪轻轻就葬送在这宫里。
“你得好好活着,连宜香的那份一起。”赵姑姑说,既是对云栖说,也是对她自己说,“来日方长,你我眼下做不到的事,未必以后也做不到。”
云栖点头,缓缓闭上眼,拼命的要让自己记住此时此刻,心中的这份不甘。
她坚信,终有一日她会得偿所愿,让这份不甘释然心中。
……
云栖是个很听话的病人,让睡就睡,让吃就吃,喝药也不需要人操心。
如此,不过三日工夫,云栖的烧就退了,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
吴才人和赵姑姑不许她随便下地走动,只叫她卧床静养,直到身子好全了为止。
怕她一个人躺着胡思乱想,除了做饭,赵姑姑几乎一刻不离的守在云栖身边,陪着云栖。
去小厨房忙活的时候,赵姑姑便会把五皇子随手赏给云栖的那本《庄子》塞给云栖,觉得让云栖看书费神,也比让她闲着胡思乱想好。
云栖捧着那本《庄子》,起先看不进去,待看进去以后,觉得受益良多。
渐渐有些明白,吴才人和五皇子为什么爱读《庄子》了。
这日傍晚,赵姑姑又到了时辰去小厨房忙活,照例把《庄子》塞给云栖。
云栖读到“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一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