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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消肿最好使。”
“那快去吧。”吴才人看着云栖,“我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些专治跌打的药酒来。”说完又看向宜香,“你跟我一起。”
宜香得了这话,赶紧点点头。
“才人……”对吴才人,云栖是满心愧疚,她低着头,没脸去看人家,“叫您受惊了。”
“方才若不是你替我挡了那一下,我如今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你不许胡思乱想。”吴才人用一贯温软平和的嗓音对云栖说。
云栖摇头,“不,说到底,这就是我的错。”
吴才人懂云栖的意思,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云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这些事从头到尾都只是宋氏一人的错,她迟早要被自己的轻狂毛躁害死。”
吴才人望着西屋的方向,眼底闪过一道云栖从未在这双眼中见过的寒光。
……
“你说你是练过金钟罩还是铁布衫,何必要用你这条小细胳膊去挡,就该用脚踹,一脚把那疯子踹翻才解气。”赵姑姑一边往云栖伤处贴土豆片,一边念叨说。
云栖听了这话,眼睛亮了又暗,抠着桌角一脸懊恼,“原来还能这样呀。”
对方出拳你出脚,攻他下盘,这不是打架的基本套路吗?云栖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赵姑姑忍不住问:“你没打过架?”
打架呀,还真没有。
上辈子和这辈子都算上,也没打过。
云栖看着赵姑姑,老实地摇了摇头。
赵姑姑不信,“就连小时候闹着玩也没有?”
云栖想了想,依旧摇头。
赵姑姑啧啧,用嫌弃又略带些同情的目光望着她。
云栖郁闷,姑姑这是可怜她没童年吗?
好吧,她得承认,上辈子打从她出生起,直到她穿越之前,她的人生都过得很平淡,或者说很无趣。
无趣到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哪怕一件,能称之为特别的经历。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赶上穿越这种事。
云栖忍不住感慨,人生啊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未知。
见总是笑呵呵的人,忽然叹起气来,赵姑姑惊觉,心道坏了。
她怎么就忘了这孩子进宫时摔坏了脑袋,从前的事都记不得了,就连自己的爹娘姓甚名谁,家里有无兄弟姊妹这种事也统统忘了。
她也是糊涂,好端端地提什么小时候的事,平白惹得人家伤心。
赵姑姑心里愧疚,却不太懂得安慰人,只拉着云栖的手说:“会好的。”
云栖瞧了瞧她那条肿的快赶上原来两个粗的胳膊,保守估计,“得养上个把月才能好全。”
赵姑姑忍笑,轻戳云栖的额头,“我说这儿。”
云栖恍然,却又立刻陷入了沉思。
来时没能继承的记忆,过两年就能继承过来了?这未免也延迟太久了吧。
不科学,不科学。
“姑姑,我觉着我这儿好不了了。”
“好不了也不要紧。”赵姑姑说,“回头若有机会,我会托人帮你打听打听你家里的事,旁的不敢说,至少也能从你入宫时的记档查出你祖籍哪里。如此,等来日你出宫的时候,也知道该回哪里寻亲。”
云栖摇头,“姑姑不必费这份心了,我入宫快三年了,每年会亲友的日子,我家里都没来人,甚至连个口信也没托人捎过。我想,我爹娘要么是以为我入了宫,便再也出不去了,全当已经没了我这个女儿,要么就是我进宫以前,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兴许你家里人只是不知道你调来行宫了。”赵姑姑安慰说,明明是红口白牙,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就打着第一年不知道人被调到了行宫,错过了见面的机会,第二年知道了怎么也不见来?
赵姑姑十二岁进宫,到今年秋天,她正好在宫里待了二十年。
她知道,像这样把孩子往宫里一送,就不管不问的爹娘有很多。
宫女比宦官要好些。
那些宦官是挨了一刀,要在宫里劳作到死的,宫女不一样,到了年纪便能被放出宫去。
出宫以后许户人家,娘家还能多赚一笔嫁妆钱。
因此,宫女们多多少少都与家里有些联系。
而像云栖这样才入宫不到三年,就跟家里头失去联系的,其实还挺少的。
除非……除非是家里突然遭逢什么巨大的变故,爹娘和兄弟姊妹都……若是这孩子的爹娘都还活得好好的,她倒是真想会一会。
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狠心舍下这么好的女儿。
可若是像云栖自己猜的那样,自己进宫以前就是个孤儿……想来,若当年她没有入宫,与寻常的姑娘一样,到了年纪就出嫁,十七八岁当了娘,她的孩子也该有云栖这般大了。
赵姑姑想着,看云栖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惜。
云栖是乐天达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