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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定了当日由乔明渊入宫给天启帝讲学。
    上午天启帝上朝,下了朝之后,如果有大事,他会召集内阁到集英殿议事;如果当天没有大事,散朝后阁老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天启帝批阅完奏章就会到御书房来,让翰林院的侍读学士或侍讲学士前来讲学,时间不定,看天启帝想听多久。
    乔明渊第一次到宫里来上岗,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转念一想,天启帝算是他的伯乐,而且,瞅着天启帝的意思,他愿意扶持自己来跟那些老臣对着干。
    天子做靠山,还紧张个屁啊!
    如此一想,乔明渊又坦然了。
    他想起卫轻轩教给他的话,在皇帝跟前守着礼仪规矩办事之外,皇帝想听什么,你给他讲什么就是。天启帝一心想做个明君,能立下志向想做个明君的人,胸怀必定不会太过狭隘。
    乔明渊的步子走得又快又稳,在御书房外等了一会儿,别听见德安宣他进去。
    他进去之后行了礼,天启帝笑道:“起来吧,给乔爱卿搬个凳子来。”
    一般情况下讲学的翰林官都是站着讲,乔明渊知道规矩,不过天启帝赐了座,也没推辞的道理,他大.大方方的谢了皇帝赏赐,落座之后问天启帝:“不知陛下今日想听臣讲什么书?”
    “不拘,你随意。”天启帝话说完,又突然想起今日是乔明渊第一次到宫里来讲学,他太随意了多半会让乔明渊无所适从,于是点了一本:“就讲《后汉书》吧。”
    德安挑了《后汉书》出来,递到乔明渊手上。
    乔明渊接了过去,挑了个地方开始讲起来。他声音温朗,咬字清脆,抑扬顿挫,听起来让人耳朵很是舒服,不像那些老学究们讲课总让人昏昏欲睡。而且乔明渊讲学很有意思,他会引经据典,在其中加一些自己的理解,天启帝听得挺有意思。
    原本只打算听半个时辰,结果,天启帝听他讲了一个时辰的《后汉书》。
    最后还是德安来打断他们,说谢允求见,为了赏银新一轮田税征收的事情而来,天启帝才摆摆手让乔明渊去休息。
    “对了,将朕案牍上的那方镇纸赏了乔明渊。”天启帝去集英殿前,吩咐德安。
    乔明渊入了一次宫,讲了一个时辰的书,得了天启帝一块镇纸赏赐。东西不重要,意思却很明确——他是皇帝罩着的人!
    翰林院里的人随着这一方镇纸传到乔明渊手里,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转变。
    如今黎文希倒了台,去年乔明渊得罪的人里最重要的那一个倒下,其他的那些经过这一年的缓一缓,基本缓过了气来。他们仍旧是不喜乔明渊,但也不像黎文希那样可劲儿给他下绊子,都在冷眼旁观。一时间,乔明渊境遇又好了一成。
    翰林院里的嫉妒一直没少,有人格外懊悔,当日怎么就不是他去天启帝跟前露了脸?
    这些人东打听西打听,想问天启帝为何独独赏了乔明渊,结果问来问去,乔明渊也很蒙的样子:“陛下说我讲《后汉书》讲得不错,赏的。”
    旁人撇嘴,讲得好,他再讲得好能比得上几十年的老翰林讲得好?
    也不见陛下赏赐别人!
    于是又都围过来问乔明渊是怎么讲的,乔明渊哪还记得那么多,挑着几个印象深刻的地方讲了讲,众人听罢褒贬不一,心情复杂自不必说。
    没曾想次日天启帝还是点了乔明渊来讲学,继续说昨日没说完的《后汉书》。
    一连三日,天启帝都是翻了乔明渊的红头牌,召唤他入宫去讲学。
    此时已经到了二月二十五,还有三天就要开始新科会试,去年会试是出了问题的,今年的学子格外难伺候,还有三天开考,就有人传出会试题目泄了题、有人帮考生作弊的传言。其实经过去年那一桩科举舞弊案,今年会试是十分清明的,官员们都在自危,没谁敢在这时候跳出来搞事情,后来也证明了这事是谣传,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混淆视听,想乱了旁人心神出的下下之策,可惜恶劣影响还是有的。
    朝廷这两天为了这事儿忙得又是查证又是贴榜澄清的,学子们的火气还有些旺盛,似乎不满意这结果。
    天启帝为了这事儿也头疼。
    乔明渊问他今日是否还是继续听《后汉书》,便见天启帝将奏章放下,看着他笑了笑,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往前靠近一些:“今日不说书,乔爱卿,朕问问你,你对会试出的这些问题怎么看?”
    第367章 陛下重托
    天启帝的问题问得很是含糊。
    什么叫怎么看,看的是会试的考试制度,还是会试这些问题的根源,或是别的什么?旁人要是听了这话,多半心里弯弯拐拐的得绕几圈,斟酌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不能得罪了君主。在很多人看来,天启帝是不太愿意体制出大问题的,他们哪怕想到了这些都不会往体制上靠,怕一不小心脑袋搬家。
    乔明渊就不一样了。
    他经过了上一次会试的事情,印象十分深刻,心里对会试的制度产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