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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现在信任的唯有眼前这个男人。
不仅仅因为那晚他帮了她,莫名信任他。
赵澈自己倒了一盅茶水,啜了一口,说;“这个太监姓陈,陈望,是后宫二总管,原来是裕贵太妃宫里的掌事太监,我就知道这么多。”
这就够了,江莫幽朝赵澈笑了下,眼底一层冰碴,没有一点笑意。
赵澈端着茶盅沉思,半晌说;“难道你母亲是得罪了宫里的什么人?是什么样的仇恨,宫里的太监私自出宫杀人,太监擅自出宫,而且是夜半,杀害的又是朝中大臣妻子,诰命夫人。”
匪夷所思。
皇宫落锁后,宫门不许进出,除非有紧急的情况,出入宫门凭腰牌,有太监出宫采买,宫门落锁前返回宫里,不得在外过夜。
江莫幽握着茶盅的手徒然一紧,胸口发堵,深吸了一口气,“要杀我母亲之人应该不是低等的宫妃。”
裕贵太妃,她知道是皇四子的生母,平常深居简出。
尘封在心底太久了,江莫幽异常的冷静,没有情绪的起伏,赵澈突然感到某种不安。
问;“你打算怎么办?”
江莫幽摇摇头,“我还没想好,首先找到杀害我母亲的其他几个凶手,查清背后之人。”
危机没有过去,如果这一次侥幸没事,她接下来计划报仇,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任谁也不能就这么过去的。
何况是江莫幽,一个烈性的女子,赵澈心底生出恐惧,徒然慌乱,勉强维持表面从容淡定。
半天说出话,出口嗓音有点哑,“你有什么计划能事先告诉我吗?我或许能帮到你。”
“谢谢你,赵世子,我不想连累无关的人,你已经帮过我一次,无以为谢。”
船舱里月白纱宫灯的光线照在江莫幽淡绿的衣袍,发着清冷的光,仿佛人被隔绝在尘世之外,他半点都不能靠近。
她如此谨慎地见他一面,恐怕就是不想连累他,心里已经决定一人独往,拒绝他同行。
“我们已经是同谋,我已经陷入其中。”他必须知道她要怎么做。
“赵世子,那晚的事我不说没人知道,这是我的私事。”
不能把无关之人拖下水,赵世子帮过自己,她很承他的情,如果有命活着,日后报答吧。
细雨霏霏,雨丝顺着纱幔缝隙飘到脸上,赵澈心下一片潮湿阴凉。
江莫幽从澄明湖回府,绵绵细雨一直下着,一下马车,留珠撑着伞,遮在她头顶。
马车里江莫幽已经换上女装。
两个媳妇提着灯笼,蒙蒙雨雾中微弱的黄光。
一进屋,栀枝忙拿出家常衣裙,帮小姐换上,拿着换下来的衣裙,说:“雨不大,衣服都潮了。”
“小姐去哪里了?”秋娘正熨烫衣裙,没停手。
“看着天好,去街上逛逛,晴天倒下起雨了。”
秋娘心明镜似的,小姐去哪里不想告诉她,说了也不是真的,自己做奴婢的不能取得主子信任,心里不是滋味。
傍晚时分,栀枝收了院子里晾晒的衣裙,把小姐的衣裙交给秋娘熨烫平整。
这些事情原来都是秋娘做,从不假手她人,小姐出门的穿戴秋娘都精心预备。
江莫幽看见秋娘熨烫完衣裙,拿起熏笼盖子,放上香料,闲话说:“熏衣裳还是自然花香和瓜果甜香更好。”
秋娘拿衣裙正要放熏笼上,手停住,小姐这是告诉她,不喜欢她调配的香料,随意地问;“小姐以前没说过,奴婢不知道小姐不喜欢,以后熏衣服不用香料,鲜花和瓜果的气味自然清新,奴婢也觉得小姐这个主意好。”
太后把她们放出宫,这件事绝对不能这样善了,从发现丢失的手帕,一步步查纵火之人,太后的心思缜密。
太后姜妤接下来一定有所动作,她似乎预感到一张无形的网,正朝她罩下来。
她对秋娘虽然戒备,但是相信秋娘不会背叛父亲,出卖小姐,等于出卖整个江家,她父亲势必受到牵连,秋娘对她怀疑无妨,这一点她并不担心。
秋娘收了衣裙,说;“天色不早了,小姐安置吧。”
床铺好了,栀枝打水,服侍江莫幽洗脸。
秋娘检查窗户有没有关严,怕半夜窗户被风刮开,往屋里进雨水。
今晚轮到留珠值夜,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