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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今天的晚饭是有着落了。”男人声音颇为好听,沉沉富有磁性。
    说完,他看向齐扬,微微欠身,“多谢公子相助。”
    齐扬睨了他一眼,随后眼神落在刚才男人撑地的手上,估计手是磨到了什么锋利的石块上,现在正往下淋淋地掉着鲜血。
    “你的手。”齐扬指着男人地手,说道。
    男人低眼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破了,一看,破的口子有些大,不过索性伤口不深,不打紧。
    “没关系,反正我感知不到疼痛,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手竟然破了。”男人浅笑着,浑身干净的气质,让人很难起戒心。
    齐扬自知是与生人接触太多了,转身要走,就被男人叫住了。
    “这位公子,留步!”
    齐扬停住步子,转身看去,“何事?”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何况这鱼,还有公子出的一份力,我是想请公子一起去寒舍,休息一晚,品品鱼鲜,如何?”
    齐扬瞥了一眼地上的鲤鱼,抬眼挑眉,打量着男人,“可以。”
    “嗯。”男人应了一声,弯腰拾起了钓具,然后拉着鱼的腮部,提溜着它走在前头,“跟我来。”
    齐扬跟在男人身后,望着天边的映着一些靛蓝的彩霞,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傻傻抽笑了两声,“额,我没名字……”
    “嗯?”
    “准确的说,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不过别人都叫我钓鱼郎,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
    齐扬一时无语。
    “你叫什么?”男人问道。
    齐扬仰着脑袋想了想,随后说道,“齐扬。
    第三章 四面埋伏
    齐扬随着钓鱼郎来到一处简陋到极致的茅草屋,要说唯一有点看头的就是屋外墙边种着的几株杜鹃花,花色鲜艳。
    钓鱼郎邀着齐扬进屋,然后倒了一碗水给齐扬,“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做鱼。”
    齐扬没做应答,看着钓鱼郎去外头的树墩上剖鱼清洗干净后,到灶台生火开始准备做鱼,他没有继续看下去,四下张望了一下屋里。
    只有一张自己身前的桌子,桌子上一盏油灯,三张木板凳,一张简陋到不能算床,是用石头垒高支撑的木板,床单之下是稻草做的褥子,稻草的边边都刺棱在外头,一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破棉被。
    这生活条件着实艰苦,可怜。
    “哎呀,钓鱼郎回来拉,今天怎么样?”一位挎着菜篮子的大妈路过,看着钓鱼郎眉眼带笑。
    “王大妈,今天还行,钓了条大鱼!”钓鱼郎说着,指指木墩上被切成几块的鲤鱼。
    “你这条鲤鱼得有七八斤那么大吧!怎么没拿去市场卖?”
    钓鱼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今日是有朋友帮我,若不是他帮我,这鱼可要吃了我钓鱼的家伙跑了,所以我带朋友回来,做鱼吃。”
    王大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十文钱放在灶台边上,“我最近想吃鱼头,你把这鱼头卖给我吧!”
    “王大妈,你要想要,送给你都行。”说着,钓鱼郎就要把鱼头和十文钱都交给王大妈。
    王大妈见状,装怒道,“我还能占你便宜?快拿着!”
    “可是……这十文太多了!”
    “不多不多!”王大妈说着,还从菜篮里抓了一把青菜扔给了钓鱼郎,最后赶紧拿着鱼头走了。
    钓鱼郎,“……”
    齐扬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这人,人缘倒是不错。
    不大会,钓鱼郎端着一盆鱼上来了,看着卖相倒是不错。
    齐扬没动筷,等钓鱼郎吃了一口他才夹了一块鱼肉尝。
    “怎么样?”钓鱼郎欣喜的看着齐扬,似乎想得到一些肯定。
    齐扬咧咧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奇怪的味道。这钓鱼郎做鱼和钓鱼一样,看着有两把刷子,实际上外强中干……
    他从没吃过这么味道奇怪的红烧鲤鱼。
    说这鱼有味道吧,是鱼本身的腥味带着些酱油味,你说它没味道吧,它又有味道。只是这味道,难以言喻。
    “不……”不怎么样没说出口,齐扬看到钓鱼郎听到个“不”的时候,已然有了些可怜兮兮的颜色,没忍心打击他,硬着头皮转了话锋,“不……不错……”
    “还可以就行。”钓鱼郎笑容温和。
    “额……”
    吃完过后,钓鱼郎问齐扬有没有地方可去,不嫌弃的话可以在他家留宿一晚,齐扬心想,反正去哪都是露宿,在这也是一样,便答应了下来。
    入夜,夜色沉沉。
    齐扬在院子里用布擦拭着断水流。断水流是一把通身银白似雪,剑鞘雕流水纹,约四尺的长剑。
    钓鱼郎走来,站在齐扬身旁,未等其说话,齐扬举起未出鞘的断水流,横在钓鱼郎的脖颈之处。
    剑气外露,扬起了钓鱼郎的头发。
    钓鱼郎神色中却不见惊恐,垂眸看着抵在喉头的剑,颇傻地问道,“你是剑客?”
    “你不怕?”齐扬将剑往钓鱼郎喉头送了送。
    “不怕啊,你这剑又没出鞘,若是你想杀我,我肯定早就死了。”
    齐扬冷哼一声,收回剑。
    钓鱼郎蹲在齐扬身侧,侧着脑袋看那把银色的剑,“这剑真好看,不知怎么的,看到他,我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能给我细细看看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