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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卿叹了?口气:“如今金人?蠢蠢欲动,亡我大盛之心不?死,恐怕过几?年还有一场仗要打,届时不?知又要有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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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到?了?十月,刚好这几?天刘灵芝走镖回?来。
小别胜新?婚,小两口七八日没见,好好的温存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徐渊差点起不?来床,照着刘灵芝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
“混蛋!说了?今天有诗会?你还闹那?么晚!”
刘灵芝赶紧抱住他哄:“我的错,我的错,实?在是太想你了?。”
徐渊别过头把衣服披上,“胡子多久没刮了?,扎死人?了?!”
刘灵芝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这就去刮。”
两人?换好衣服下了?地,为了?今天的诗会?徐渊特地花了?十多两银子做了?身衣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徐渊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胸前还挂着一块羊脂玉,雪青色的蜀锦秋衫穿在身上,把他衬得身长玉立。看?着不?像农家子,倒像是哪家富养出来的小公子。
“哥,我穿这身衣服怎么样?”
刘灵芝都看?直了?眼:“好……好看?!”
徐渊噗嗤一笑:“擦擦口水。”
第94章
惠阳楼在京都?很有名气,这?里出?名的不是?饭菜而是?环境。
一进大门是?一座巨大的风水假山,假山上种了各种名贵的花草,侧面是?一条人工河将假山环抱,河水清澈见底,偶尔能看见几条小鱼来?回游荡。这?在风水上来?讲是?守山抱水的迎财格局。
这?么好的环境价格自?然也高,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起的,时间久了这?里便默认成了达官贵人们聚会的场地。
穿过石桥,前面就是?惠阳楼的主楼,楼里划分为两个?部分,东边是?几个?隔开?的大雅间可供十几人聚会,西?侧则是?私密性特别?好的小独间。
徐渊一进来?就有小厮引他去了东侧,陈英订的是?一个?大雅间,里面装饰成流觞曲水的模样,泠泠的水声在屋子里响起。
这?个?时辰已经来?了几个?人,徐渊看见那天给自?己送请柬的人,跟他点头示意,然后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
等了约一柱香的时间,开?始陆续进来?人,这?些人大概以前经常一起聚会,彼此?之间熟稔的打着招呼。
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徐渊,低声询问:“那边坐着的小公子是?谁?”
“不知道,许是?晋阳侯府的世子?前阵子我听说晋阳侯入京了。”
“我看着不太像,晋阳侯世子今年都?二十多岁了吧,这?小公子看起来?挺年轻的。”
徐渊不敢说话,尴尬的端着茶杯低头喝茶,只有沈仲卿知道他是?谁,然而他也没告诉其他人。
等了半天陈英终于来?了,大家起身拱手?作揖:“陈大人。”
“家中?有事耽搁来?晚了,大家都?坐吧。”
人们纷纷落座,沈仲卿起身跟门口的伙计说了一声,开?始上菜。
这?次聚会说是?诗会不如说是?一场户部的内部会议,全程跟做诗没有任何关系,亏得徐渊还在家偷偷准备了两首跟寒衣节有关的诗。
这?群人讨论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今年夏天北方旱灾,金人以牧马为由?频繁的向盛朝边境逼近,西?北军请求增加军防。二是?南方秋季发生蝗灾,近两省的地界受灾,严重的地方颗粒无收。
作为户部最?大的官,陈英每天都?有一堆事要处理分身乏术,只能捡着这?两宗最?严重的先处理。
“金人牧马进入我朝边界由?来?已久,我觉得不用太顾虑,只要他们不集结大队人马,应该问题不大。”说话的人是?户部寺郎魏青山,如果加强防备就要银子,说白了他不想掏钱。
有人附和道:“青山兄说的对,如今之际南方的蝗灾才是?重中?之重!马上就要入冬了,百姓没有过冬的粮食怎么能行?”这?人听口音是?南方人,恐怕受灾的地方就有他的家乡。
“要我说还是?北方对金人防备更重要一些!这?几年金人蠢蠢欲动,如若不加强防范,恐怕重蹈当年的元新之变!”
两伙人争执起来?,徐渊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小声道:“就不能两边都?顾及吗?”
“嗤!你出?银子啊?”魏青山嗤笑一声侧目打量起徐渊。
陈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前些年连年征战把大盛的底子掏空了,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这?几年朝廷大肆削减税收。导致国库收支不平,几乎可以说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能挤出?的银子实在有限。
徐渊脸腾的红了起来?,他对这?其中?的事不太了解,自?然不知道户部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要不然也不能愁得陈英叫了这?么多人来?想办法。
“仲卿你有何看法?”陈英低声道。
嘈杂的人们瞬间安静起来?,沈霁起身:“我与徐公子的想法一样,两边都?要顾及蝗灾要赈,西?北的军防也不能落下。”
魏青山冷哼一声,说的轻巧,户部哪有那么多银子?春天的时候黄河泛滥,中?原百姓受灾严重,拿出?去了一大笔银子。夏天皇上不耐炎热,在景山修建行宫又花了不少,如今手?里这?点银子还留着过年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