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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爸爸”指的是老孟,接着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沈肆,然后毫不掩饰地蹙起了眉。
纪同观察着她的反应,细声地劝说:“他很久没见你了,今天特地抽空过来看你,想和你吃顿饭。”
“我不想。”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总不能永远不和他见面。”
“我可以。”
纪同呼吸一顿,孟绥而直接冷漠的态度也让她有点不高兴,“孟孟,你听话,他不像妈妈这么有耐心,但他心里是疼你的,你不要让你爸爸寒心。”
孟绥而这回直视着她,这目光让纪同心里产生一丝丝的慌乱。
她说:“我无所谓。你们还没有想明白么?我不需要你们,从来都不需要,我现在并不靠你们养活,至于以前你们花在我身上的费用,我以后会还的,我感谢你们对我的悉心栽培。”
沈肆的车就暂时停在拍摄现场的外面,孟绥而看也不看直接从车边走过,纪同在她身后追赶,一双高跟鞋本来就走得不快,纪同着急忙慌没仔细看路,一不留神就一脚踩到了路缘石,狠狠崴了一下摔倒在路边。
孟绥而听见声音回过头,不过只是远远看着,并没有靠近。
纪同的膝盖似乎是擦伤了,腿也撞得淤青,这时司机赶紧开门下车,过去把纪同扶了起来。
沈肆也从车上下来,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纪同身上,而是脸色冷郁地看着他的女儿,沉声说道:“就算你心里有再多的埋怨,这也不是你对待长辈应该有的态度。”
沈肆年近五十,一身西装依然衬得他挺拔英俊,不怪当年纪同为了他委曲求全,甚至枉顾道德去伤害不相干的人。
孟绥而说:“态度?‘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娼女盗’的态度么?”
沈肆被气得不轻,他不愿意把局面弄得不可收拾,但总是被他女儿浑身的刺,扎得怒火中烧,“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孟绥而对着沈肆时,要稍微尖利一些,“没有人教过我这么说话,但我从你们身上领会得到。”
沈肆猛地抬起掌心正准备落下去,却在看见她冷倔的表情时,一瞬间又恢复了理智,上一次她被他手里的茶杯伤到的画面,忽然在脑海中徘徊。
与此同时,纪同在那边喊道:“沈肆!不要!”
父女两个僵持不下,纪同一瘸一拐地急忙过来,挡在了中间,她转过去对着孟绥而说:“孟……”忽然想起沈肆不喜欢这个小名,于是赶紧改口:“绥而,不要再惹你爸爸生气了好不好?你们很久才能见上一面,为什么总是要吵架?”
她一过来,孟绥而就隐约闻到了血腥味,于是垂眼去看纪同的脚,伤处已经慢慢渗出了血,沿着小腿蜿蜒而下。
最后孟绥而上了车,陪着去了一趟医院,她坐在清创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待里面的医生给纪同清理伤口,沈肆陪着待在里面,然后医生开了点外用的药,两人就出来了。
纪同拉着她的手,坚持地说:“陪爸爸妈妈吃个饭。”
孟绥而拍摄了一天有点疲倦,实在不想和他们再起争执,所以就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沈肆也没忘记小女儿,所以打了个电话让她自己过来,沈未未到了以后看见包间里一家三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沈未未一边入座一边说:“爸,你最近是不是身体太好了?”
要不然为什么总是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肆晓得她没什么好话,闻言只是瞪了她一眼。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纪同也不敢再随便挑起什么话题,免得父女两个又争锋相对,她只拣些日常的琐碎聊一聊,顺便提一下这次孟绥而给电视台节目拍摄宣传短片的事情。
其实一般情况下,只要没有触及孟绥而的雷区,她还是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他们,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就是态度不够热络而已。
她的脾气比较温和,喜欢安静,情绪大起大落对她来说也很伤元气。
本来吃饭时间就早,晚饭结束时才下午6点钟,孟绥而借口去了洗手间,在隔间里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简斯丞打了个电话。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折腾他了。
这个时间,简斯丞坐在饭店包间里,还是那晚贺乾那群人,简斯丞靠在椅子上,嘴里咬一支烟,懒懒弥漫的云雾将他拢住,为他添上几分疏淡朦胧的美感。
贺乾注意着时间,提醒道:“差不多可以走了。”
简斯丞准备起身时,手机来了电话,他接起来就说:“怎么?有吩咐啊?”
贺乾看他一眼,只得又坐了回去。
那边说:“你来接我吧。”
简斯丞没有半分迟疑,应道:“好,你在哪?”
孟绥而平时有什么事不怎么会去麻烦他,但凡找他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