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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家先父镇守江南时,两膀可开铁胎弓,后人幸不辱命罢了。”这话是在提醒在场众人,皇贵妃不仅是先皇后的侄女,更是出身满洲正白旗开国功臣的孙女。
康熙静静地听着身后二人打机锋,右手曲指悄悄在沈娆手背上刮了一下。
“鄂硕老将军的确是盖世之功,如今皇贵妃与安北将军也算不负先祖了,董鄂氏不错,红颜猛将皆英豪。”他淡淡的一句话,落在京中重臣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
谁不知道当今万岁不待见董鄂氏啊,孝献皇后年年的诞辰忌日,皇上从来没有半分表示,在孝康章皇后每年雷打不动的祭礼对比下,显得尤为明显。若说是因为亲娘才格外优待,也说不过去,皇太后可还被康熙恭恭敬敬地尊在寿康宫呢,每年诞辰必然大肆操办。
都是嫡母,这样的区别待遇,是什么意思,朝中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董鄂氏在皇上那儿此前一直就是不能提的禁词,那他们家人也是能不用就不用了。费扬古武艺兵法均是拔尖的,不也硬生生被压到现在出头吗?可如今就为了那位皇贵妃,万岁爷这是打算亲手给董鄂氏一族“翻案”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单位有点忙,就一趴哈,小天使们不用等了。
可开铁胎弓。红颜猛将皆英豪。出自京剧《定军山》
第59章
“回去吧。”
沈娆一路跟着康熙回到了议事庭帐前,他才停了下来,看着她轻声交代了一句:“回去换身衣裳,晚上朕带你看诈马去。”
他们俩其实已经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之前在路上是他一直闹别扭不肯见她,等到了多伦诺尔,人看着像是已经哄好了,可又开始忙开了。
更何况,从他昨夜酒醉时的情景来看,只怕心里还是别扭着呢,沈娆这会儿倒是有心多陪陪他,可后面还跟着那么多朝臣,她也不好意思说要留下来。
况且看他的来的地方也知道,这是不打算歇着,还要继续处理政事。沈娆柔顺地笑了下:“好……”她想劝他也别太累了,昨日才宿醉过,要多注意身子才是,可看着那一个个头都恨不得扎进肚子里去的大臣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四阿哥,今日做得不错,弓马骑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好好练不用着急,等了宫阿玛叫人,把阿玛小时候用过的软弓给你找出来,慢慢练就是了。”康熙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四阿哥。
这孩子大约是觉得今日丢了丑,神色黯淡得很,但不管是之前应对喀尔喀人还是如今在朝臣面前,都没有过分表露出来,反而举止沉稳、并无一丝一毫的错处,这叫康熙甚为满意,摸了摸他低垂的小脑袋安慰道。
“儿子遵旨。”胤禛双手作揖,躬身道。
康熙一笑,也没再说什么,胤禛年纪小,性子却尤为刻板严肃,除了对着沈娆和胤礽能露出几分孩子气的模样,即使面对他这个亲阿玛也总是规规矩矩的,但他并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严父慈母,其实才更有家的模样。
“去吧,跟你额娘玩去。”康熙在他的小肩膀上拍了拍,看着他跟着沈娆走远才带着众人进了营帐。
“万岁,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待帐子里,只剩下康熙和几位信得过的大臣时,费扬古犹豫半晌开口道。
康熙眼皮一掀,轻笑一声:“安北将军细说说。”
“这营地里处处都有咱们的人守着,土谢图身边更是放了不少人看着,他要去哪儿自然都有侍卫领路开道,皇贵妃带四阿哥遛马前,也问过上骊院是否有外人在场,这样的情况下,两厢还能遇见本就十分蹊跷。”费扬古沉声道。
康熙呷了一口浓茶问道“那众位爱卿以为呢?”
“回皇上话,奴才以为并无不妥,营地本就不比宫中,既无高墙也无屋舍,更没有外朝后宫之分,遇见了也不稀奇。”明珠说道,众人一片寂静,都看出来这是明中堂在跟安倍将军打擂台呢。
康熙将众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中,又问道:“裕亲王怎么看?”
福全被点了名,先是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步躬身,随即沉默片刻才道:“奴才以为还是安北将军说得有理,就算营地里并无内外之分,但有咱们的侍卫领路,再如何也该知道,不能把土谢图往皇贵妃待的地方引才对。”
裕亲王素来是万事不沾身的性子,谁也没想到他这会居然明火执仗地站在了费扬古一方。
明珠颔首道:“皇上恕罪,许是皇贵妃一时兴起,忘了提前知会上骊院清场也未可知呀,碰见的土谢图一行人也未可知呀。”
费扬古闻言皱眉:“明中堂,娘娘金枝玉叶不是你我能够擅自揣度的。”
明珠笑道:“诶,安北将军只这何意?咱们满人的姑奶奶本就不讲汉人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俗理儿,正如将军所言,娘娘是金枝玉叶,这普天之下何处去不得,只是草原上临时圈围出来的一处所谓上骊院而已,娘娘想去便去了,何必管还有什么人在呢?”
费扬古本就不擅与人争辩,更何况他的身份不论说什么都会叫人以为是在偏袒皇贵妃,只干脆冷冷扔下一句:“请皇上明鉴,皇贵妃生性谨慎蹈矩,绝不是骄狂之人,定不会不问情况便贸然前往上骊院的。”
裕亲王虽然在心里觉得费扬古说的有道理,这大营里少说也有四五千人,怎么偏偏皇贵妃骑个马就能叫土谢图撞见,要说没人背地里搞鬼,他是不会信的。但谨慎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