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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1

      请起,酒宴之上无须多礼,有话但说无妨。”
    土谢图汗也喝了些酒,这会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闻言扑倒在地痛哭忏悔,直言自己之前的做法有负皇恩,而康熙不予追究的宽容,让他更是深感无地自容,只能献上喀尔喀此后三年一半的税负潦作弥补。
    康熙闻言轻笑,看来今天这攻心之战效果甚好,这土谢图已经感到危机了。他同样满怀欣慰地点头应允下来,并且声情并茂地赞扬了喀尔喀的忠心。
    土谢图汗再次叩首,沈娆看着眼前这一幕无端觉得有些熟悉,她瞟了一眼太后身边的恩绰,果然就听土谢图汗继续道:“说来惭愧,臣虽身为喀尔喀部的首领,但家财、奴隶都已在此前的战争中损失殆尽,如今已是身无长物,只能把微臣最心爱的小女儿献给大汗,还望大汗您不要嫌弃。”
    沈娆撇撇嘴,原来都是这个套路,她才不信这个土谢图汗是因为家财散尽,才送女儿给康熙的呢,就看他脖子上那颗三眼天珠和手腕上快赶上鸡蛋大小的蜜蜡就知道,他的私财丰厚着呢。
    不过是想送女儿进宫,结姻亲之好罢了,要不是正赶上收归的当口,就凭他们喀尔喀的势力,女儿就算嫁给宗亲,能配个贝勒都算是烧高香了,还不如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把女儿一举塞给康熙,让他们在京里还能有个照应。
    土谢图汗说完就朝身后招招手,黑暗中走出一个头戴巨大牛角饰物,身穿绸缎斜襟坎肩的姑娘来。
    这位……格格?沈娆又看了她一眼,繁复夸张的头饰淹没了她的面孔,但通过珠宝的间隙还是能看到这姑娘脸上黝黑皴裂的皮肤和当真跟美丽沾不到一点边的五官来。
    她本就生得有些壮硕,比肩膀还要宽大的牛角头饰,更是极大地加深了整个人的粗矿感,沈娆偷偷瞄了康熙一眼,只见他俊美英挺的五官,在跳动的篝火下显得格外深邃迷人,这俩人要是真在一处,还真说不好,是把谁献给谁了。
    康熙本来没做他想,本就是联姻,身份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女子本身。只是他与沈娆相伴多时,对彼此了解甚深,这会只一个眼神就能把她心中所想猜的七七八八了。
    不禁失笑,若不是顾忌着众目睽睽之下,一定要把她拉过来问个清楚,再狠狠“教训”一顿才好。
    沈娆当初在看见恩绰的时候,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这儿却真的没其他想法了,就觉得这皇上当得也怪不容易的,正天马行空地偷偷吐槽,却听康熙开口道:“土谢图汗的心意朕领了,但这事儿还得问皇贵妃的意思。”
    沈娆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见众人都朝自己看过来顿时傻眼,她有些埋怨地看向罪魁祸首,好端端的推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然而这话落在在场众人耳里,却不由发出阵阵吸气之声,这时候就是寻常百姓家里的正妻霸着男人不许纳妾都是要被指指点点的,更何况皇家。
    本就是约定俗成甚至理所应当的联姻之事,皇上居然还要先经过皇贵妃的同意,这可不光吓到了这些初次会面的蒙古王公,就连京中官员也多是瞠目结舌。费扬古都咽了咽口水,又想起自己那侄女说过的话来,原来皇上他当真……
    可康熙却一脸平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同沈娆说话时温柔又随意,和两人在干清宫私下相处时无异:“不是之前就答应你了么?不记得了?”
    沈娆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恩绰的事儿,但私下说,和在这盟会晚宴上问能一样吗!
    沈娆张了张嘴,却也不能当众驳了他,康熙见她难得露出这样小孩子般无措的憨态,一时有些好笑,他张开手臂,朝沈娆招了招:“来,不怕,到朕身边来。”
    沈娆脸色微红,却也只能乖乖站起来朝他走去,短短几步路,感觉跟明星走红毯似的,这些人探究眼神比媒体的□□短炮还要厉害。
    她走到康熙身边,被他温柔地拉到身侧坐下,这椅子极宽,铺着狐皮褥子,比起椅子更像是后世的沙发,坐两个人完全是绰绰有余,但这根本不是坐不坐得下的问题啊。
    严格来说,皇上的坐榻便是龙椅,沈娆坐在柔软的狐皮上,只觉得比针毡还要扎人,她的心力只够她维持脸上表情的平静,藏在桌案之下的手都有些抖了。
    康熙却好似没事儿人一样,在她背上轻轻拍顺:“不怕,好孩子,有朕在呢,没事儿的。”
    沈娆强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心想就是有你这么个不确定因素在才吓人呢,她有些委屈地在康熙手背上掐了一把,却被他一把钳住,温热的大手裹住她冰凉的手上反复摩挲。
    突然康熙发现了她身前的朝珠的异状,低声笑了下,又随意地伸出手在上面拨弄了几下,那两串沈娆废了好半天劲儿也解不开的朝珠,居然就这么各复各位了。
    沈娆坐在上面,看见一脸如遭雷劈的费扬古,紧张羞恼积攒过头,逐渐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来。
    康熙也感觉到她渐渐冷静下来,才又出言问道:“喀尔喀的格格,皇贵妃想如何安排呢?”
    他没问皇贵妃认为“该”如何安排,反而把“想”字咬得很重,沈娆顺着他的视线再一次望向台阶下的女人,正脸看上去更显老相了,可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那女人的神色麻木空洞,似是没听见他们说的话一样,无论是俊美的帝王本身还是京城的繁华富贵,都不能引起她一丝一毫的兴趣,同样的,她也没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