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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脸面来要求为帝的权力?”
说起这点来,沈娆真是十分不能理解,当初说要出家的是你,现在叫嚣着还朝的还是你,合着这空门不光能遁入还能遁出。
对于这位世宗,她真是打从前世就没什么好感,毕竟那时候谁也没想过会有穿越这种离奇事,作为一个平头小老百姓,看古代帝王自然是以功绩论的。
来到鄂汉府上,听了诸多前朝旧事,她倒是发现了这位顺治皇帝的一些优点,文采斐然、慈心悲悯、重情重义,然而这些放在普通人身上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若为帝王便没那么合适了。
要她说这对父子一个恋爱脑、一个权力控,还都是最极端的那种,如今相看两相厌,当真不稀奇。
“你懂什么!你!你们两个都是,可笑!一个冷心薄幸、一个曲意逢迎,”说着他指向康熙问道:“你爱她吗?或者说你爱过任何人吗!你只爱你的皇位……”
接着他又看向沈娆:“而你呢,你又爱他吗?你要是有的选,你早出宫去了!”
他摇摇头,似乎他们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可笑,两个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情爱,却敢来指责我……”
沈娆皱眉,合着在他眼里,这世间除了情爱就再无其它值得珍视的东西了?这玩意要是真有那么神,叫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你倒是给孝献皇后殉情去呀,或者你给她弄活了,那我真是要佩服你了。
“我确实不懂情爱,我只想告诉你,顺治十五年里,去世的不止有和硕荣亲王和刚毅侯鄂硕,乌苏里江上还死了个戍卫,讣闻是辅国将军塞图之妻于次年十月送进宫的。”
辅国将军塞图的妻子是孝献皇后的亲堂妹,如今再提及此事,亦是十分后悔,沈娆在家时曾多次听她哭诉过当时的情景,董鄂妃听说后,当即就呕出一口血来,她拿帕子死死捂住嘴,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敢落下,此后便是一病不起,不出三个月便撒手人寰了。
要说这是孝献皇后对那个武将还有感情,沈娆也是不信的,毕竟她与顺治情谊甚笃,这是谁也无法诋毁的,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为曾经那样亲密的人,因自己而早逝,受到良知的折磨,更何况,孝献皇后本就是一个感情敏感、极易体会他人痛苦的人。
“你说什么!”顺治蓦然转身,直直朝沈娆扑来,刚还宛若一尊雕像的康熙,此时迅速出手,挡住了他的来路。
于是,他只能这么看着,远处那个身穿贵妃服制的美丽女子,雨幕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柔和了她此刻凌厉的眉眼,冲淡了她的明艳妩媚,眉宇间淡淡的忧愁,使她看起来,与曾经那个柔弱温顺的皇贵妃是那么的相似。
他痴痴望着沈娆的方向,眼中却没有她的身影:“云柔……是你在怪我吗……”,忽地,顺治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沈娆这才觉得怕,她看了康熙一眼,自己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还是请个太医来吧……”沈娆转头轻声提议道,这人可以死,但这死因最好别跟自己扯上关系。
康熙却仿似没听见似的,一把拉过她,牢牢扣在怀里,他全身都在抖,沈娆把额头抵在他胸口上,不知为何竟落下泪来,明明都与自己无关啊。
她哭过一场,情绪明显要稳定了许多,至少比强忍着毫无反应的康熙强些。
“咱们回去吧,我有点冷。”沈娆没说其他,只拉着他的手,把他往院外牵。
这人就真跟个听话的小孩子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寸步不离。
梁九功看见贵妃领着皇上从里面出来,都快要哭出来了,谢天谢地,总算是出来了,他现在看沈娆就跟看见大救星似的,对着这两人便跪了下来。
沈娆摇摇头,见康熙也不说话,只得自己轻声吩咐:“准备轿辇,回干清宫。”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却辇之德了,沈娆坐在御辇上,接过梁九功准备好的绢帛,细细为他擦脸擦手,这人当真乖得可怜,让抬头就抬头,让张手就张手,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大狗。
干清宫里,热水、姜汤都是现成的,沈娆又拉着他,泡了热汤,换了干松的寝衣,两人坐在床上,拥着棉被一人捧一大碗姜汤。
“叫点粥,仔细胃疼。”沈娆刚要喝,康熙拦了她一下。
沈娆笑着点头,吹了下碗里的姜汤,热气瞬间氤氲了她的眼睛。
康熙表现不错,虽然之后就再没说过话,但沈娆给他盛的一小碗肉粥,却都吃干净了,沈娆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亲:“好棒。”
康熙也被她逗笑了,只是那笑跟窗外的雨丝似的,匆匆而过、又瞬间了然无痕。
睡前,沈娆是真心不想再提那些糟心事了,可是还能真放那人在初春的雨夜里躺一晚上不成?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哪禁得起这样折腾。
“还是得请……”她又摸了摸他刚包扎好的右手,小声道。
康熙却突然衔住了她的唇,不叫她再说下去,他用力地反复舔吻,表现得十分焦躁,这让沈娆觉得有点疼,可她还是没有推开他,只是尽量放软了身体,用自己的舌尖勾着他,温柔地回应着。
似乎是感受到怀中人的安抚,康熙渐渐平息下来,他把头埋在沈娆肩窝里,过了许久才闷闷地说了声:“把他送回慈宁宫吧。”
作者有话说:
关于孝献皇后前夫的说法,广为流传的有两种,一种就是亲王博果尔,另一种是满人武将,我采用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