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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想拉拢董鄂氏?”
“嗯!皇阿玛告诉我,驭人之术最重要的就是制衡,我若只有赫舍里氏一族可以依仗,那便不是我用他们,而是被他们辖制住了,如果费扬古真能立起来,再为我所用,那赫舍里家必不敢像现在这样糊弄我,等将来我再有了妻族,就能更好地去平衡各中关系了。”
沈娆咽了咽口水,这还是那个赖在自己怀里吵着给大白猫做衣服的淘小子吗?
“这都是你皇阿玛说的?”
胤礽似乎被揉的十分舒服,像只小奶猫似的,不自觉发出呼噜声,沈娆笑着摇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幼猫,分明是只老虎崽子。
“对啊,皇阿玛还叫吏部把董鄂氏一族可用之人的生平都给我送来了,让我自己挑选,我选了费扬古,他也说这人是个难得得将才,只是得您愿意了,才能先让他袭了一等公的爵位,再做打算。”
沈娆放下心来,又问道:“那他有说为什么要问我吗?”
胤礽不知是累了还是被揉磋得舒服了,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含糊道:“皇阿玛说,董鄂氏的人有些不招您喜欢,您若不愿意的便不用了,将来选个和您亲近的,在后宫也是您的助力……”
沈娆没有再问,极有耐心地拍着他睡下了,心里却不时回想起胤礽说的那句话来。
这话若是放在之前,她是怎么也不肯信的,那人会为自己培植前朝势力?别逗了。
可经过那一夜,她却不由有几分信了,任他面上再狠厉霸道,却都不会伤自己分毫,沈娆还记得,当时她气急了随手摸到一柄玉如意就朝他掷去,他反应快,偏过头如意就砸在了床头的红木架子上,碎石飞溅。
那会儿他没料到自己敢动手,又惊又怒,口口声声说要斩了自己,结果碎玉溅过来时,却本能地伸手去挡,把自己护在身下。
也正因如此,沈娆才越发胆大,朝他动起手来,一方面确实是气狠了,另一方面,未尝不是看出,这人根本不舍得伤着自己,才肆意妄为起来。
而后的事实也证明了她的猜测,那人外强中干,口中将种种极刑念了个遍,手上却半分力气也不敢使,以二人在武力上的悬殊,他就是不还手还钳制不住自己吗?
可只要自己一用力挣扎,再说喊上一句疼,他就不由自主地松了力气。
沈娆叹口气,不愿去想那么多,反正那人好不好的,不都往下过吗,又不能离……
“娘娘,太医来了。”何柱儿进来轻声禀报。
沈娆点点头,慢慢将手从胤礽脑后抽了出来,这孩子似有所感地嘤咛一声,她赶紧轻轻拍了他两下,好在是将人哄住了,没醒过来。
又小心地撩开被子,将他的小手露了出来:“为太子诊脉吧。”
“怎么了?”
看着太医倏然皱眉的样子,沈娆不禁心口一紧问道。
那太医颤抖着双手将胤礽上衣解了仔细查验一番才勉强平静下来道:“无妨,就是寻常风寒,娘娘不必太过挂心。”
沈娆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她问过何柱儿,胤礽此前已经瞧过太医,也说是风寒,但吃了两幅汤药却不见好。
“这都三月天了,哪里会着凉?”她出言试探。
“额……奴才不擅风寒热症,摸不准也是有的,不如将李院正宣来再看看……”
风寒这种常见病,哪个太医会不擅长?再者说若真是风寒用得上院正?
沈娆没搭理他,只沉着脸吩咐满方再去把李院正找来,这几日太皇太后身子也不爽利,院正大约在慈宁宫伺候呢。
不过满方毕竟是干清宫出来的人,太子的身体更是事关国祚,李院正不敢推诿,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出现在了毓庆宫。
沈娆客气地将人请了进来,看他同方才那太医一样,也是一搭脉便皱眉,心中担忧更甚。
“娘娘恕罪,微臣驽钝不敢妄下结论,还请娘娘下旨,召集孙、冯、齐三位太医一同为太子诊脉。”人多了,能担责的也就多了。
“那你的推测呢?不敢下结论,是怀疑什么?你总要说出来,本宫才能判断太子需不需要会诊,还有你需不需要受罚?”沈娆面沉似水,半分不给他推诿的余地,这些人都成了精了,打量着她不经事儿,一个两个都这么糊弄她。
李院正的汗瞬间就下来了,事关重大他不敢不说,只得跪地磕头:“微臣无能,怀疑、怀疑是痘症……”
此话一出,瞬间响起一片抽气之声,沈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看似平静地问道:“有几分把握?太子如今尚未出痘,发热不算严重,若真是痘症,痘发之时可会再加重?”
李院正汗煞进了眼睛,他勉力眨眨眼道:“有七分把握,太子如今虽未出痘,可脉象上看与天花之症确是一样的,如今热得不明显,等痘出了,还会……”
沈娆闭了闭眼,太医说话一贯这样,所谓七分,实际上跟十分也差不了多少,她深吸一口气,对满方吩咐道:“从即刻起毓庆宫的人不准再随意走动,你换身衣裳,将此事远远报给梁九功,先叫皇上心里有个谱儿。
又转头对岫月道:“你也换洗下,再去四阿哥那儿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他的房间,待会太医来了,直接领一个去他那儿,也不许他出来。”
沈娆看着这屋子已经慌了神的下人,指了指墙角缩着的先前为胤礽诊脉的太医,冷声道:“为一己私利罔顾太子性命,把他交给皇上吧。还有先前给太子诊过脉却不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