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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待朕考终之后,置于干清宫,尔等束甲相争。【1】”
    沈娆的脸一下子白了,他说的是胤禛不是胤礽,倘若真是心中忧思入梦,也该是他最挂心的太子,那这会不会不是梦,而是未来真实会发生的事……
    康熙见她吓成这样,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应该不至于,朕会看着他们,不会叫他们走到那一步的。”
    沈娆垂下眼,不敢接话,她心里明白,会的,九子夺嫡到最后是没有赢家的。
    “胤礽今日跟朕说了许多,有的朕早就知道,但一直在等他开口,这是你的功劳。”
    沈娆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皇上当初为什么立胤礽作太子……”
    康熙一笑:“朕还以为你会一直装糊涂呢。”
    沈娆抿着唇没说话,康熙也没为难她,反而认真答道:“是索尼逼朕的。”
    沈娆原以为胤礽之前听说的,是有人挑拨,不成想竟是真的?她愕然地望向康熙。
    “怎么了?很奇怪吗?大清一向没有立太子的传统,更何况,他那时不过襁褓小儿能看出什么资质来?贸然立为太子不古怪吗?”康熙理所当然道。
    “可、可他是赫舍里皇后所出,皇后早逝,他是您唯一的嫡子……”
    康熙摇头不屑道:“那后来孝昭仁皇后就不是皇后了?是女人就能生孩子,册了皇后生下来的不就是嫡子吗。”
    沈娆一噎,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么渣,真的会遭报应的好吗?
    “是因为立了太子,才不会再有嫡子出生,不是因为不会再有嫡子,才立他做太子的……”康熙一叹。
    “臣妾还以为您顾念先皇后……”沈娆尴尬道。
    这会轮到康熙惊讶地看着她了:“你不会觉得朕接连娶了索额图、遏必隆的女儿是因为朕自己喜欢吧。”
    沈娆无言以对,就听他继续道:“其实朕原本想娶佟佳氏来着,朕那时还小,总会时不时想起自己额娘,就想着给佟家一份体面,可皇祖母对朕说,谁当皇后都不要紧,唯独不能是佟佳氏。朕起初还争辩来着,可她告诉朕,谁家都能盼着,有个留着自家血脉的嫡皇子都,唯独佟家不行。因为佟家的外孙正在龙椅上坐着呢,那他们盼的不是将来,是嫌现在这个长大了不好拿捏,想再换个小的。”
    说到这儿,他眼神一厉,可沈娆已经不怕了,她听着都觉得心累,甚至偷偷起了哈欠。
    “那胤礽呢。”她如今烦了,只想听重点。
    “胤礽……”康熙一叹:“在你眼里,朕薄情寡恩。可朕对自己的儿子还不至于此,你以为索额图在帮他,而朕是为了自己皇位才不愿立他的?”
    沈娆没说话,理智告诉她,她该尽快反驳,一位帝王说自己的妃嫔认为他薄情寡恩,妃嫔要是还想活命最好马上撇清自己。可大约是这几天的折腾,让她实在心力憔悴,这会好不容易有个人帮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没点头附和已经是很有自制力了。
    康熙冷哼一声:“当太子很好吗?他若还是个普通皇子,进一步可继承大统,退一步亦是富贵贤王,可现在呢!索尼那个老匹夫,为了赫舍里氏的荣耀,把朕的儿子绑在了他家大船的桅杆上,惊涛骇浪、烈风骤雨都得由胤礽替他们顶着,而赫舍里氏却能在太子的庇佑下安享富贵尊荣!究竟是谁薄情!究竟是谁在害他!”
    沈娆低下头,天家富贵但难言之事太多,倘若有可能她真是一星半点也不想参与其中,奈何桩桩件件都能找上自己。
    “你恨朕对你动杀念,那你呢,倘若易地而处,你会留着朕吗?”
    沈娆觉得他是在没事找事,怎么又说到自己头上来了?
    可这事儿就是她心口得一根刺,两人都避而不谈时,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今晚他几次三番地拿话呛她,沈娆也来了脾气,进而甚至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来。
    “易地而处?如何易地而处!你是天潢贵胄,手握生杀大权自然目下无尘,我生如蝼蚁,因此要明白活着不易,别说是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就算是陌生人,就算是你眼里的奴才,只要不害我,我又何曾会伤人性命!”
    康熙矜贵清冷的黑眸直勾勾地钉在她身上,他靠近她问道:“枕边人,日夜带刀的枕边人?”
    康熙一手探入她的里衣,在她细瘦的腰肢上地摸索,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把她放在香几上的匕首拿了过来。
    沈娆气急,这简直是无理取闹,这刀分明是他给自己的!
    “你要是这么不信任我,当初不给我就是了!深宫之中,没你同意,我还能自己弄到利器不成!”沈娆冲着他吼道,连敬称都省了。
    他作乱的手还在往下探:“你现在自然不想杀朕,你不是说了吗,胤礽毕竟不是你亲生,将来你有了儿子呢,不想杀了朕,取而代之?”
    沈娆使劲一挣,推开他:“你有病!你就不该生孩子,你该搂着你的王座过一辈子!”
    两人都在气头,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外头伺候的人隐隐听见几句,都只恨自己长了耳朵。
    康熙御极天下近二十年,就是亲政前也没被人这样顶撞过,而且字字句句都照着他心窝子戳,一时气得几乎失了理智,他将手中的匕首猛地一掷,砸在冰凉的宫墙上,发出铛得一声巨响,外面的奴才应声跪了一地。
    床上的沈娆却是丝毫不惧,清亮的眸子直直瞪着他,方才的挣动间,不知何时扯开了她颈间的纱布,细白的脖颈上,横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