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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跟撑不住了似的说道。
惠妃心说,这病哪儿是这些天犯下的,明明是打昨儿夜里才来的吧,前儿个不是还耀武扬威的吗?怎么今日看着就跟要不行了似的呢?
“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有请太医来瞧过?”一名身穿品月色平金绣旗装的清丽美人关切道。
见她开口,在场众人也不惊奇,俗话说秦桧还有仨俩朋友呢,人身份尊崇的皇贵妃有个忠心的追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不碍事,倒是累的你跟着费心了。”佟佳氏勉力挤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对着荣妃亲切道。
“娘娘……”荣妃开口便哽住了,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滑了下来。
她本就生的清秀,细眉弯眼、削肩束腰,这会子,未语泪先流的,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可是皇上又不在这儿,装给谁看呀。惠妃白了那边“姐妹情深”的二人一眼,心里不屑地想着,这荣妃也有日子没被翻牌子了,可说哭就哭的本事,倒是一点没落下。
“惠妃妹妹一个人磨叨什么呢,有什么得趣的,说出来叫咱们姐妹一块乐乐。”大约是她挤眉弄眼的太过显眼,佟佳氏出言问道。
“回娘娘话,嫔妾就是想着,这争宠也是门手艺,难怪有些人这么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就算见不着万岁爷,也得练着。”话音才落,四周便响起一阵嗤嗤的笑声。
显然大伙都是知道荣妃的手段的,只是不敢像惠妃这样直言讥讽罢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皇长子傍身不是?
荣妃脸色一僵,瞧着佟佳氏似要发作,赶紧站起身来哭道:“娘娘莫要动气,没得坏了身子……”
接着她泪眼婆娑地望向在场众人悠悠道:“诸位姐妹既这样想,那我也不瞒着了,我原就想跟大家伙儿说一声,也好商量出个对策来,可咱们娘娘性儿好,不许我多嘴,给宫里添是非,可娘娘您如今也见着了,众姐妹都不承情,咱们又何必再瞒着。”
佟佳氏自荣妃接话后,又想起今日的正事来,不再死磕着惠妃别苗头,转而扶着额头倚在沉木香几上,尖细的鎏金累丝镶宝护甲,一下下敲在攒珠貂覆抹额上,发出嗒嗒的响声,犹如敲在了众人心口上,诸妃一时神色各异,就连最嚣张的惠妃也不由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亏得是赶上了,不然说故事独少了我一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清脆爽朗的女声由打外间传来,瞬间打破了这一室的凝重。
有宫女打外面掀开帘子,一个身穿水红色缂丝满绣牡丹花卉纹对襟长褂的明媚女子迈步进来,行走间一对金镶伽南香手镯叮当作响,头上点翠嵌珠步摇款动,明明五官算不得多惊艳,可整个人自有一股子的飒爽的气质,叫人看了只觉得心中畅快。
来人正是宜妃,按礼,她来的其实不晚,只是别人都比平日早罢了,但她还是在给佟佳氏见礼的时候便告了罪,佟佳氏不欲与她多做纠缠,匆匆叫了起。
“说呀,怎的我一来,姐姐就不说了,可别是要嚼我的舌头,正主儿一到,反而不好开口了吧。”宜妃坐下后笑着打趣,话音里三分真七分假,挑眉望着荣妃。
“宜妃妹妹说哪儿的话,可巧你来了,不然还真得寻你去了,咱们这些人里,就数你脑子活泛,能帮着出出主意。”荣妃一句话又将话题带了回来。
惠妃皱皱眉,她这些日子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再看那二人明显是知道了什么,却在这儿一句句吊人胃口,不耐烦道:“究竟是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呀。”
佟佳氏嘴角一瞥,荣妃柔柔道:“唉,除了万岁爷的事,还有什么,能让娘娘和嫔妾这样挂心呢……”
果然,在场众人闻言,皆神色一凛。
荣妃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继续道:“昨儿的事……想必大家伙儿都知道了”。
说到这儿皇贵妃略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鬓发:“皇上一回不翻牌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惠妃冷哼一声,心道,你就装吧,不翻牌子确实不新鲜,但昨儿和平时能一样吗?
荣妃也是心累,心中暗恼佟佳氏搁不住事儿,表面还是一脸心疼道:“若真是政务繁忙,贵妃娘娘又岂会这样难为,唉,是干清宫里有人伺候,再用不上咱们了……”
“什么?是哪儿来的小妖精,居然直接住到干清宫去了!”惠妃脱口而出,其他人没她这么大胆,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
“不过就是个宫女,万岁看上了,纳进来就是了,又不是头一回,有什么稀奇的。”宜妃似笑非笑地看了上首的佟佳氏一眼,眼波一转又扫到最下手的德嫔身上。
惠妃被她这么一说倒也恢复了几分理智,确实,这事儿虽叫人心里堵得慌,但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的事儿呀。
“妹妹有所不知,若只是寻常宫女,倒也不必太过介怀,只是那位不仅出身显赫,还是个顶顶绝色的,只怕来日封了位份,真要把咱们都比到泥里,没脸见人了……”荣妃黯然道。
“显赫?呵,一个宫女,能显赫到哪儿去……”惠妃不屑道。
“董鄂氏,鄂硕的亲孙女,孝献皇后的嫡亲侄儿,比你纳喇氏如何?”皇贵妃凉凉开口道。
“董鄂氏?!”惠妃大惊,险些砸了手中的茶盏,“她什么时候进的宫?皇上怎、怎么会……老祖宗知道吗?”
惠妃一连串的问话,直戳佟佳氏心口,她烦躁道:“她什么时候进来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