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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尖酸刻薄,可是自改嫁叶富强后,一切都变了。
    叶华施还在出神,待在屋里的冯宝英却忽然喊了一声,声音苍老如龙钟。
    叶华施赶紧回身走进屋子。
    知道有人过来,冯宝英下意识就抓住叶华施的手道:“儿啊,等我阖眼了,记得把我跟你爹葬在一起。”
    和第一任丈夫相处的那几年是她唯一觉得快乐的时光。
    家里有五女一子,冯宝英是第五个,从小寄予父母极大期望出生,却令父母大失所望,所有的戾气全出在了她身上,从小便是捡前面几个姐姐用过的东西长大,直到五年后弟弟出生,她的日子才好过些。
    后来遇到了真心实意疼她的第一任丈夫,可是嫁过去几年后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婆家人没有说什么,她自己倒先惶惶不安起来。
    好不容易盼来叶华施,丈夫却又不好了。丈夫走后,克夫的骂名便这么扣了过来,娘家回不去,婆家容不下她。
    她挑了耳根子软的叶富强,后来也正如她所料,叶富强被她攥在手里捏得死死的,她变得越来越强势,好似要把从前受过的苦全部还回来,并不曾意识到她加害的对象其实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第40章
    叶华施一直默默无言地听着,冯宝英却开始意识模糊起来,一会儿说看见死去的第一任丈夫回来接她了,又说死去的爸妈在这时候又跑来打她骂她,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一直折腾了一刻钟,冯宝英才渐渐没声了。
    月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照进来,躺在草席上的冯宝英干瘪灰白,再也没有动静,而叶华施整个人如同僵硬的石像一样,坐在一旁一动不动。
    他几乎是坐了整个后半夜,才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去找张正阳帮忙。
    他生父这边本来就没几个亲戚,前几年难的时候没熬过来,现在只剩下几个远的,听说想把冯宝英葬过来,各个抽着旱烟不说话。
    因为冯宝英在第一任丈夫死后又改嫁,这时候再想和第一任丈夫葬在一起,本家的人自然是不肯,叶华施和他们商量老半天,没说服,只能就近在旁边挖了坑,草草葬了进去。
    没让人帮忙,全程都是叶华施自己一个人来。
    这么一折腾下来,叶华施已经在叶家沟待了五天,好不容易将一切事情都办妥,叶华施在第六天准备启程回城。
    他这一走,跟叶家沟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张正阳到车站送他,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叶华施好似瘦了一圈,胡子拉渣,眼底也有一圈青乌,张正阳不放心:“不在我家住几天再走?”
    叶华施扯了一个笑道:“不了,还有工作,再不回去就耽误了。”
    “那行,”张正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给我写个信。”
    “行。”叶华施拎起来时带的包裹,和张正阳道别后转身挤进拥挤的人潮,在踏上车厢时,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县城的车站不算大,设备也很旧,脑袋里的记忆也锈迹斑斑,他只是停留一瞬,随即转身进了车厢。
    回去的票仍然是坐票,在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顶着浑身臭味,好不容易下了火车,便直奔自己原先租的房子里。
    他感觉自己脑袋里绷着一根弦,越临近家里,那根弦便绷得越紧。
    他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街上没多少路灯,行人也很稀少,好在有淡淡的月光,才不至于让他走错了路。
    叶华施一路闷着头往前走,走到熟悉的家门口时,下意识便转身,从口袋里掏钥匙,浑浑噩噩地开锁开门。
    自己这边门没开,隔壁的木门却被从里推开,陆夏音缩着身体探出半个头:“你回来了?”
    叶华施转身看去,对上陆夏音一双明亮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皎洁。
    带着点期盼的声音似一把锋利的剪刀,一下就剪断了他脑袋里那根弦,肩上像是忽然被压上千斤重的包袱一样,双腿一跪,他整个人跌到地上,手扶着边上的台阶,眼神涣散,似乎也被自己吓到。
    陆夏音吓了一跳,从门后钻了出来,手搭上他的肩膀,想扶他起来:“怎么了这是?”
    “你没摔着哪里吧?”
    叶华施却忽然抓住她的手,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忽然道:“我回了一趟叶家沟。”
    听见“叶家沟”三个字,陆夏音动作一顿,随后把手抽了回来,这么明显的动作倒让叶华施瞬间清醒过来,他赶忙站起来,看着面前的陆夏音,动了动嘴唇道:“我把我娘葬了。”
    陆夏音站着不吭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一般。
    叶华施想说点什么又没法说,两人干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我回去洗洗身上的臭味,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转身要走,陆夏音却忽然叫住他:“所以你这几天这样对我,是因为你娘的事?”
    怎么对她?
    叶华施有些疑惑:“我瞒着你是怕你不高兴。”
    陆夏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