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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跟我上了床就能要挟我,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他们说得对,你虚伪至极,许玙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倒霉。”
字字诛心。
许冬时既难堪,又觉得傅驰骂得对。
可人一旦尝到点甜头是很难放手的,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哑声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
傅驰刚回国,还没有站稳脚跟,这会子出现跟未婚妻的哥哥搅和在一起的丑闻,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果然,傅驰的脸骇然得像是要杀人,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许冬时。”
许冬时努力地朝傅驰笑了笑,“傅驰,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你什么时候腻了我们就分开。”
他心里也清楚跟傅驰只会是镜中月水中花,不过是为了一时的贪欢而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总有一日是要分道扬镳的。
傅驰盯着他气极反笑,狠狠将他推下了床,“你自己想轻贱自己,谁都挡不住。”
继而又丢给他一句,“你要是敢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许冬时内心被狂喜和痛苦充满,两种不同的情绪拉扯着他,那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他做出那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可现在能躺在傅驰身边注视着傅驰毫不设防的睡容,也是他当初那样不要脸才争取来的,他有过迷茫、困顿与愧疚,却从未后悔过。
他实在是太喜欢傅驰了,喜欢到连尊严都抛却。
自轻自贱,傅驰给他的四字评价,他亦万分赞同。
是他明知深渊却仍自甘堕落,怨不得旁人。
小傅:呵呵,我有老婆这么爱我,你们有吗?
第5章
傅驰初转醒眉头就皱了起来,许冬时连忙收回自己太过于直白炙热的眼光,低声问他是不是又头疼了。
傅驰声音带着睡醒过后的慵懒,没好气道,“不关你的事。”
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阻止许冬时给他轻轻地揉太阳穴的动作,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许冬时按了一会儿,见傅驰症状有所缓解就想起身,傅驰闭着眼很不客气地啧了声,“继续。”
俨然一副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模样。
于是许冬时凑过去慢慢将傅驰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腿上,任劳任怨继续给傅驰揉按,他觉得此刻的傅驰像某类被撸顺了毛的大型动物,会打呼噜的那种。
他盯着傅驰的脸,傅驰猝不及防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他的动作微顿,呼吸都不由得一凝。
傅驰眉眼深邃,眼睛更是一等一的好看,睫毛浓长,眼瞳黑得没有一丝杂质,像是深不见底的海。
许冬时寻常时候是不太直接跟傅驰对视的,总有一种稍不留神就会被吸纳进漩涡里的感觉,所以这一次也是他先行挪开了眼神,为了转移偷看被抓包的尴尬,问道,“好点了吗?”
傅驰嗯了声,推开许冬时的手,起身时随手将自己的头发往上抓,露出光洁的额头,继而迈着长腿下床进淋浴室。
方才难得的温情随着傅驰的动作尽数散去,许冬时手心还残留着傅驰的体温,他五指握了握,企图留下这一点温暖,但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毫无意义的就不再执着。
在等傅驰淋浴出来时,许冬时顺手处理了些未读信息,大多数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有许玙的。
“哥,你睡了吗?”
信息是昨晚十一点时发的,许冬时想到当时在做什么,微微抿了下唇。
“昨晚太累就先睡了,有什么事吗?”
许玙应该是刚好在玩手机,回得很快,“哥在公司吗,我待会要过去,一起吃午饭吧,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请教。”
许冬时没想到许玙这么积极,现在是十点多,他赶过去跟许玙吃饭还来得及,想了想就答应了。
他放下手机时傅驰带着一身水汽从淋浴室出来,衣服倒是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只是头发还在往下淌水,水珠坠在他肩膀的布料上,濡湿了一小块。
在许冬时这里,大部分事情傅驰都是不需要自己动手的,渴了有人喂水,饿了有人喂饭,累了有人按摩,想要了有人陪上床,就连湿漉漉的头发也不需要自己操心。
许冬时心领神会地找吹风机给傅驰吹头发。
卧室里唯有机器嗡嗡运作的声音,许冬时站着,傅驰坐在床上享受服务,微微垂着脑袋在划拉手机。
傅驰的头发浓密且硬,头顶上有一个小小的旋,许冬时觉得这是傅驰身上一个很可爱的点,喜欢得不得了,傅驰却非常嫌弃,做发型的时候都会特地遮住。
许冬时第一次给他吹头发时不得要领,将这个旋露了出来,傅驰一照镜子脸都青了,说什么都要重新洗头吹过,之后许冬时再给他吹头发都会用梳子把小旋仔仔细细藏起来。
在某些小事上傅驰是固执得有些可爱的。
许冬时认真给傅驰吹头发,在嗡嗡声听见傅驰的声音,“中午我想吃面。”
他不用问有没有面,能不能在这里吃饭,可不可以给我做饭,只需要在任何事情前加我想的前缀,许冬时都会满足他。
傅驰会在许冬时家里过夜,但留下来吃饭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许冬时听清傅驰的话,眉眼掩盖不住的高兴,他关了吹风机,正想应下,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答应许玙吃午饭了,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