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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荷阳眼皮一跳,连带着双颊也沸成粉色,他手指一蜷又将首饰盒紧紧握住:“等……等一下。”
    然后拉着傅珣往无人处走。
    傅珣也有一点懵,手腕被陆荷阳攥着,问了一句:“你拿的是什么?”
    陆荷阳嘴唇翕动,最后还是开不了口,侧着身挡住外围的视线,缓缓掀开首饰盒盖,声线听来实在是崩溃:“你买的,你自己不记得?”
    “……”
    带了个漂亮的小玩具出来,夹人的那种。
    傅珣抿住嘴唇要笑,但看到陆荷阳耳廓通红,表情比哭还难看,又忍住了。
    “也挺好看的。”
    语调没克制住,提前裹着笑溜出来。
    “我差一点就在程奚面前打开了,你还笑。”陆荷阳懊恼地用盒子钝钝地敲额头,像砸核桃。要不是早上太赶,他也不会胡乱揣了一个首饰盒就出门,而且他明明记得只有戒指放在床头柜上。
    傅珣从他手里把盒子掰下来:“别紧张,还有时间,我让程东旭回去取。”
    但就算省略掉最离谱的部分,光是没带戒指这件事说出来就令人惊奇,两个人本来就差点迟到,还人到了戒指没到。程东旭听后瞪大双眼,腹诽这两个人忒不靠谱,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是临危受命,跳上车一脚油门就出去了。
    傅珣望着掀起的滚滚红尘,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陆荷阳还是自我安慰,啧了一声:“关键时候,他还是挺靠谱的。”
    绊倒铁盒
    红色首饰盒里不是会夹人的大眼仔,看不懂的话回去看一下番外一找点灵感(笑)。
    以及有读者强烈要求观礼,所以给一位叫雅思六点五的读者预留了陆荷阳方的主桌,请尽快入座!
    第66章 番外二:婚礼“事故”(2)
    不管是靠谱还是不靠谱,陆荷阳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再想。观礼的友人陆陆续续到来,他不得不站在红毯的尽头,和傅珣一起迎接。
    陆荷阳这边邀请了之前一起留学美国现在在英国发展的友人,也有嘉大关系比较不错的同事,当然他可能很难忘记甘棠收到请柬时候的眼神,先是瞳孔地震般的不可置信,然后变成几番欲言又止。不过在听完陆荷阳的解释之后,她眼底泛红,非常由衷地表示祝福。
    当初写请柬的时候,还有一点小波澜。就是傅珣非常恶趣味地提醒他,要不要邀请一下温吉羽,顺便奉还了当时拿走的手机。未接电话里显示温吉羽后来打过电话,不是很多,收放自如恰到好处的三个。但是可想而知,落在傅珣手里,是没可能给予回音的。
    从陆荷阳的角度来说,他珍惜这段共患难的友谊,并且认为有交代清楚的必要,便也就坦然拨通了温吉羽的电话。
    温吉羽正在西部山区做希望小学相关的采访,此时蹲在土灶边帮一个罹患白内障视力障碍的老人家生火。那里信号不佳,但他还是很快拍掉手上的黑灰,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土丘接通电话,站在高处好让手机里陆荷阳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一些。
    他没想过再听到陆荷阳的消息,是关于结婚邀请。不过他似乎并不惊讶,对他来说,云朵路过明月,总是要逐一逐的,但风推云散,若是错过,也是意料之中。天地广阔,他先要迎风,再映明月。
    他用脚踢着地上从枝头坠落的干瘪的山楂果,有些被鸟雀啄开,沉红的汁液粘在草叶上,散发酸涩的气味。他沉吟片刻,笑了笑,婉拒邀请。
    “在大西北燃烧生命呢,实在是抽不出空。”温吉羽说,“但还是为你高兴。”
    陆荷阳又表达歉意,解释自己并无恶意,只是诚挚地希望他一切都好。
    “陆老师,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温吉羽顿了顿,自己回答,“是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
    “我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一点也不关你的事。”温吉羽笑起来,“结婚以后也是,不要总考虑你家里那位,多照顾自己。”
    陆荷阳领会对方的好意,又说:“谢谢。”
    “但还是很感谢你的邀请。”温吉羽说,“如果邮政给力的话,等你们回国,大约可以收到我的贺礼。”
    十点四十,宾客落座,仪式准备开始。
    但越到中午交通越堵塞,程东旭迟迟没有回来。见过不少大阵仗的程奚也难得显出些许焦虑,傅珣倒还算自若,从红毯边掐了两朵风铃草把玩。
    牧师踏上布道台,众人噤声。
    陆荷阳手心全是汗,碾一下蹭去,不一会又滋生,转过头却看到傅珣指间辗转,还在专心致志折那枝草。过了一会,他将它塞进陆荷阳的掌心,侧头低声说:“一会戒指没到的话,你给我戴这个。”
    陆荷阳悄悄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枚用风铃草结成的戒指,带露珠的饱满花苞似乎比宝石还要美丽几分,生机盎然。
    陆荷阳来不及多想,傅珣握住他的手,步着红毯走到台上。
    他们心跳交融,近乎同频,陆荷阳发觉傅珣的掌心竟也是潮湿的,他悄悄抬眸,发现傅珣也在注视着自己。
    “在上帝和众位的见证下,傅先生……”牧师微笑致意,“你是否愿意此生忠诚一人,无论顺境逆境,贫穷富有,直到生命终结。”
    傅珣眼底闪动,尾音很沉:“我愿意。”
    “陆先生。你是否愿意此生爱他如爱自己,无论海啸山倾,患病残疾,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