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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先驶至陆荷阳的楼下,或许是找人代驾的缘故,又或许是确实很累了,傅珣没有再提议上楼。
车门拉开一半,陆荷阳蓦地想起身上还披着傅珣的衣服,转身往下脱。傅珣忽然倾身过来,握住他的右手引导他伸进西服左胸的内袋里。
代驾司机还在驾驶位端坐,陆荷阳没敢挣扎,手指跟着深入,很快摸到一张薄薄的铜版纸。
他就势取出来,是一张绿洲号游轮的船票。
指腹在锋利的纸张边缘浅浅地割了两轮,陆荷阳将票攥紧,刚准备递回去,傅珣看出对方的犹豫,立刻一锤定音:“我到时候提前来接你。”
他松开握住陆荷阳的手,突然又伸进他和座椅间的缝隙里,在坐垫的遮掩下,从他的后腰向下探。陆荷阳瞥了一眼司机的后脑勺,咬住下唇无意识地绷紧了腰腹。
滚烫的手指如带电,从内裤边缘一寸一寸往下,然后又迷途知返似的,向外退出一层,食指勾开外裤的腰线,将衬衫的下摆向里塞了塞。
“这里没有压好。”傅珣就着陆荷阳单薄且泛红的耳廓,小声说。
这是之前在车上,被极度渴望肌肤接触的傅珣粗暴地扯出来的,现在又由他复原。
做完这一切,他坐直身体,朝已经下车的的陆荷阳,绅士地道晚安。
洗过澡后,陆荷阳脸上的热度总算退去些许,他迎着夜风探身将半敞的窗户关严。目光所及,正对窗外一条巷口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别克。
事实上,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辆别克停在那里了,只是之前没有特别在意。细细想来,它晚上总停在那个位置,车窗上的防窥膜贴得严实,熄着灯灭了火也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他狐疑地收回视线,就在这时,他发现花瓶里的玫瑰彻底败了。
尽管特地买了营养液持续供给,但花瓣边缘仍然变得焦黄,从最外侧一点一点向内扩去,像是某种病毒,到黄色侵染至整片花瓣,它们全部凋落下来,成为毫无生命力的干瘪的残片。
他凝视着那枝光秃秃的玫瑰茎。
指缝里灼烫粘稠的触感又回来了,大脑反复重播掌心受到冲击的那一刻,彼此相拥着颤栗,傅珣用力地将他挤压进身体里。
他忽然模模糊糊地得出一个结论,并为此难以自抑地感到愉悦——傅珣与徐令妤似乎并没有在镜头前表现得那么郎情妾意。
绊倒铁盒
傅珣:谢谢菩萨为我开光。
*感谢宝子们的耐心等待,上一章第43章已解锁,关于修改的心路历程可戳大眼仔
第45章 我们住一间
在陆荷阳找的诸多借口被傅珣一一驳回之后,他不得不接受“绿洲号”这样一趟计划外的航行。好在到了出行那日,天很晴,是那种独属于秋季地远天高的好天气,这让陆荷阳的心情随之轻松不少,也打算将诸多烦心事暂时抛诸脑后。
登船地在临海的津海市,在这里,阳光下容易出汗,树荫底下又有些湿凉,陌生的海岸城市的气候让陆荷阳感到新鲜。
傅珣正帮助侍应生从车上往下卸行李,在最后一个行李箱取下来的时候,滑轮蹭上了他昂贵的西裤,留下一道暗白的灰渍。侍应生年纪不大,脸都吓白了,忙不迭道歉,傅珣低头掸了掸,神色如常地说了一声“没事”,又随口叮嘱了几句小心安放。
陆荷阳发觉,尽管傅珣并不是什么雍容优雅的好脾气,但他几乎从未见过他在公众场合与服务人员为难。
“走吧。”傅珣拿着自己的票和护照走过来,将自己上浮的袖口往下捋了捋,重新遮住腕表。他的身材高挑,肩宽腰窄,腿直且长,穿大衣一向是好看的,海岸猎猎的风向后扬起他的衣袂和额发,将内搭的黑色高领针织贴紧他的胸膛,包裹出紧实的线条,更加深了这个人的英俊,引人瞩目。
陆荷阳常坐飞机,游轮倒是头一回。登船以后,傅珣不时与他解说,包括不同口味的餐吧、露天泳池,还有开出国境以后开放的赌场与酒吧,显得很熟稔。
“你常来?”陆荷阳并不热心,神情冷淡。
“绿洲号正式下水前,徐涧中带我来参观过。”傅珣轻描淡写地回答,显然不想说得太多,他踏过花枝遍布的华美地毯,掏出船卡刷开房门。
里面是一个豪华阔大的套间,大床、海景,雪白透亮的洗手间,和几近透明的淋浴玻璃。
陆荷阳将目光从那扇玻璃上移开,站在门边看着他,伸出手:“我的呢?”
傅珣径直往里走,脱下大衣,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住一间。”
“……”陆荷阳探头,发现自己的行李与傅珣的,当真一起被摆在行李台上,般配得像一对,“我要单独一间,费用我自己出。”
傅珣转过身,神情倒也不意外,半是解释半是通知:“没有别的房间了。”
可陆荷阳并不好骗。
“我去问一下。”他说着就转身往外迈。
傅珣追出去,扯住他的手腕:“一定要换吗?”
陆荷阳抿了抿下唇,表情肯定。
傅珣有些无可奈何,反身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我陪你一起去找侍应生。”
刚步入走廊没几步,刺耳的鸣笛声瞬间响彻整个游轮,七短一长,给人以强烈的紧迫感受到惊吓的陆荷阳脚下一滞,被身后傅珣的脚尖绊了一下,直接失去平衡。傅珣伸手扶住他后仰的脊背:“不用紧张,这是起航前的救生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