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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我没等到程昊的回话,就已经和他厮打起来。
很快一群人把我们拉开了。
老李气得拍着桌子,斥责我们两个。
我先动的手,他要求我一定要向程昊道歉。
这绝无可能。
他让程昊回去,黑着脸问我:是不是觉得自己得奖了太飘,所以才这么放肆。
按理我这么做,本该受处分的,但他替我抗了下来,前提是我必须向程昊道歉。
这个处分一出,保送和降分资格都会化作一团泡影,我前几年的努力,全部变成空谈。
但那又怎样,我不可能折腰。
说实话,我跟悦悦都不喜欢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但我们也不喜欢太过功利的人。
从功利角度讲,我低个头,一切都好说,但我不会为五斗米而折腰,永远不会。
我总说她空想不切实际,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实际的人。
我只反问老李一句:沈思悦呢?
他沉默了。
你明明答应过我,我们分开之后会给她一个宽松的环境,不会针对她。
这是那天我们谈判换来的唯一一个承诺。
是谁背了诺?
难道是我么?
那天我们争执了很久,他让我冷静一些。我怎么可能冷静。
他说:不要不分轻重。
我当然拎得清轻重,但在我心里一直是我轻她重。
人力终有极限,我是个失败者,无法和本心抗衡。
他开导了我很久,可我只想知道我的悦悦怎么办。
最终的结果是,我拒绝接受调解,一时脑热掀了他的桌子。
很快就被我爸带回了家。
我们聊了很久,但我性子太硬,一直没能达成一致。
那是我第一次挨打。
棍子砸在身上真的很痛。
可我失去了喊痛的能力。
爸要求我一定要尊师重道,我当然尊师重道,我有错,可我不会低头,因为他欺骗了我,除非他向悦悦道歉。
他还要求我向程昊道歉,我说了这绝无可能,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欺负她。
我们僵持了很久,直到妈妈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打他有什么用?
我跟妈妈聊了很久,可我不能告诉他们原因,如果未来有一天,我带着悦悦回家,他们知道我是为谁发的疯,那悦悦怎么办呢。
母亲说无论是否情有可原,人是不可以践踏原则的。
难道因激愤而杀人可以被原谅么?
不可以。
最后我还是道歉了,是为我动用私刑而道歉,原则上我不该动武,情理上我克制不住。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颓废,成绩一落千丈。
本来经过停课培训,我其他科目的基础就比较薄弱。
我一开始都计划好了,回来之后要怎么安排时间才可以补回。
可是我没有办法再去执行那些计划了,我的大脑一直停摆,无法思考问题,无法再看下去那些文字。
所以我掉出了前五、前十,落到了中游。
每一次考试,班里的排名翻天覆地,没有谁敢说自己一直名列前茅,但每个人都在进步。
唯有我一退再退。
大家都喜欢说我是天才,注定要站在顶峰,可从没有人理解我的痛苦,我压力一直很大,只是相对来说比较享受压力。
压力让我有落在实地的感觉,而从来都是我自己在逼迫自己。
可有时也会辛苦,感觉自己撑不下去,我总是喜欢拿着刀追着自己,逼自己前进。
可我遇到了悦悦,在她身边时,我总有喘息的机会,她从不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无论我是什么样她都能理解我。
那我这样颓然,你也可以理解我的吧。
甘苦与共,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人独自痛苦。
便是我不能在你身边,我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所以我试着去感受你经历过的那些痛苦,每一步我都要好好品尝。
就当是只能感动自己吧,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谁都看得出我的颓丧,老李和我谈过很多次心。不管他说的好话还是坏话,我都听不进去。
我已经快滑出本一线了,难道我不着急么?
可是这从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做不到。
我甚至无法控制我的手指去写下文字。
他问我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太飘了。
怎么可能,我从来不自视甚高。
他问我是不是觉得未来已尘埃落定,所以才会这么松弛。
开玩笑,我只是看不到前进的目标在哪里了,我在黑暗中完全迷失自我。
悦悦,我迷路了,我想回家。
他说,以后的路还长,人不能一直放松,否则之后即便去了梦中高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