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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嗝难止,她试图不再哭泣,眼泪却仍然不断流下,满脸都是泪水,她张大口喘气,手臂已僵直无法动弹。
齐光闻音有些焦急,她明显是因为太过痛苦,剧烈哭泣到过度呼吸了。他急忙找了个袋子:“悦悦,先出来,听话,用这个平缓一下呼吸。”
她使劲摇着头,用手堵住耳朵,不想听他在一旁说话,刚平复的哭声又起。
他便趁机拉开窗帘将她抱进怀里,将袋子放到她面前:“放慢呼吸,慢一点,用这个罩住口鼻,乖,我陪着你呢。”
她实在头晕得不行,眼前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便接过袋子将口鼻罩住,大口呼吸,只能吸到袋子里自己呼出的空气。这促使她刚刚过度呼出的二氧化碳回流,便慢慢地从全身麻痹中恢复出来。
齐光缓缓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平静地看着天空却不出声。
他在一旁实在难受得不行,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做尽了亲密的事,自己却仍觉得她远在天边。
为什么她当年会说:锦上添花不必寻我。只会陪他共苦,却不愿同甘。
因为她竟然到如今都不信任自己,拒绝将自己的悲伤交付出来。
她居然对自己完全没有安全感。
我是有多差劲啊,连这点安全感都不能给你。
她把自己藏得可真严实啊,真是千万年不化的坚冰,在他触摸时还要给自己套上一层隔热膜,让他误以为还是温的。
简直是俄罗斯套娃,他剥了一层又一层,却不知还有多少层才能真的触底拥抱她。
他不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捂化这层坚冰。
他又想起很多年前,他对她说过:“思悦,能不能把你的喜怒哀乐都交给我?”
她明明答应过他:“好吧,那我以后都告诉你。”
然后,她真的尝试着将自己的心交出来过。
可正如她后来所说的那样:“信任一但崩塌,就无法重建。”
他不知自己还要用多久,还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和修复那破碎的感情。
就像当年碎裂的钗头一般,不知何年才能合入一匣,重铸为一股。
这些年,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她有多痛苦,背负多少压力,都从来没有和自己多说一句,一直如此。
今天也不过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他从中窥见的只有漫无边际的绝望。
我不想你难过的时候一个人缩在墙角,我想要你扑进我的怀里啊。
他拥着她忍不住叹息:“悦悦,见你这样,真的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第八十二章
夜风寒凉,她沉默地坐了很久。
齐光只能默默陪着她。他的心理一向强大稳定,更别说会在脸上显露出情绪波动起伏了。只是面对她的时候,他总会失控,被深深的无力感包裹。
这一次是他最崩溃的时候,他失控地说出“比杀了我还难受”这种自己从来不可能说出的话,感觉自己已不是自己了。
可惜却只能得到她的一句:“你能让我自己呆一会儿么?”
“不能。”
世人难过的时候总是需要他人的陪同与支撑,他不知思悦是何时养成的坏习惯,总喜欢难过的时候躲起来,以至于这世上几乎没几个人见过她崩溃失控的模样。
但他不能这么放任她沉沦,看她被情绪拖着走。
她这般常年压抑着情绪,不作发泄,等某一天理智的弦崩断,又会瞬间被情绪的海洋淹没。忽然悲恸,才是最伤身的。
她皱着眉,头痛得发晕很想骂他两句把他赶走,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更紧地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尽量离他远些。
他偏要再靠近几分,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平静一些:“没事的,我一直都在。”
她挣了挣,却挣不开,有些烦躁涌上心头:“你怎么总是……”说了一半又闭上了嘴,把后半句“和我对着干”几个字全部咽下。
她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以免会引发争执,她太累了,没什么力气去和他争执。
他大约知道她咽下的后半句是什么,想着:你还不如冲我发些脾气,至少有个情绪的宣泄通道。
整个世界陷入无边寂静,他在黑暗中环抱着她,怀中的人却除了呼吸再无声响。
他黯然开口:“悦悦,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回头看一看,我一直在你身后的。你可以和我说一说,或许会好受一些。当然你不愿意也可以不说,只是不要一直压着情绪,大悲大痛太伤身了。”
“我没什么事,只是压力太大了。”
他半跪在她面前,用双手托起她的脸庞,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悦悦,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你有什么想法、担忧、压力、悲伤我们都可以讨论一下,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用怕的。”
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