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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信件往来倒不算频繁,总是隔上那么四五周才会收到回信。
    只是,想来他忙得很,一直挂心她的事,实在让她过意不去,便道谢之后,尽量不再打扰,能自己解决的就努力自行解决了,那边却还问她要数据。
    对方仔细解释了一下他的想法,希望她能提供应用方面的实际数据,给出参数。
    她撇了撇嘴,这数据都是学校的,她都毕业了,哪有这个啊,想了想又确实对他的想法有些兴趣,和自己想做的方向一致,只好硬着头皮去问了老板。
    老板十分热情地帮了忙,但还是无法满足需求。
    她言辞恳切地向齐光解释了一下,把能提供的都附上,并建议他从别的地方入手。
    之后想到他曾提供过的帮助,又按他的想法做了超多运算,尝试着提出几个新的idea。因是想用来还他的人情,故而非常急切认真,比自己的事情还要再上心不少。
    这时两人邮件往来才频繁了起来。
    她经常一天要发给他几十页的运算过程,头秃得很。
    中间遇到了不少困难,不过她的想法多,数学和物理的基础都很好,思维发散的快,主要提供灵光一闪,齐光更多是在把控细节,将证明过程尽量严谨化。
    只是这种讨论实在效率低下,于是有一天她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你就不能打电话?”
    她尴尬地无语望天,原来他知道自己是谁啊。
    不得不通过申请,也不好意思多话,把他之前提出的问题的解决过程拍了照发给他。
    他说,还是不行,有几个地方的证明是有问题的,虽然他们处理的是数理问题,但本质上仍是数学,让她少用物理的思维:目视法来靠近结果。
    她认真地接受了建议重新来过,但因为他们要讨论的内容太复杂了,实在无法文字交流,她还是忍不住打了语音。
    对方很快就接起了,声音和过去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平直冷淡,只和她沟通各自的思路。
    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缓解了她拨打语音时感到的无语凝噎的尴尬,她便秒进状态,严肃地提出了几个方案。
    她对待工作向来严谨又拼命,有着雷厉风行的习惯,脾气也会变得有些暴躁,尤其在争论的时候,她总忍不住说:“it039;s not even wrong!你根本不懂物理模型。”(这连错误都不算——泡利名言,话外意为:这是一团垃圾。),之后争论了半天,两个人又卡在了一座高山前。
    她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平静的呼吸声,手上却不停下,一个下午就这么倏然过去,对面也有些沮丧:“要不回去想想,过两天再说吧。”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夕阳,突然灵光一闪:“我有个新想法,要不要试试?”
    等她讲完的时候,对方也不住惊叹:太简单了,他竟然没想到这么复杂的东西可以用这么简单的方式解决,简洁又漂亮。
    从毕业至今,他们合作肝了几个月才大概出了成果。最终她又一次点了发送键,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帮上他一些小忙。
    她生日那天,全城鸣笛,她站在窗口低头默哀,哀伤盘旋,久久不散。
    回到屋里,打开电脑发现收到了齐光的邮件,他将前段时间讨论成果的论文发给了她,还说十分感谢她这段时间提供的帮助,认为很有必要让她署名。
    她一开始也只是本着报答他对她博士论文的帮助,所以尽全力帮他,没想到他想还自己一个共同一作,她仔细看了看内容,自己的贡献确实不少,但想着毕竟是还人情,没必要拿这个署名。
    于是她又打了个语音,解释了一下,对方很平淡地表示按程序该是这样的,如果她实在婉拒,那就挂个二作吧。她表示非常感谢,并期待下次合作,之后互相又没了消息。
    过了没多久,她就打算在开学之前先去慕尼黑,毕竟过去之后还要处理很多私人的事情。
    于是她没在家过年,直接搭乘了飞机远行。
    第七十章
    到了之后,她跑了不少天才找到一栋满意的房子,主要是价格低廉,接着还要去联系是否有人愿意合租。
    听说她已经回来了,穆勒很高兴地自告奋勇来帮她搬行李,两个人从车上往家里搬了半天,累得坐在门口台阶上气喘吁吁。
    穆勒很开心地欢迎她回来,还要给她安排一些游玩计划。
    这边工作生活的节奏实在轻松,她如果不推着自己前进,日子就可以过得很安逸。
    她刚进实验室的时候还没有给她配备器材,等了几天,才等到给自己配的新电脑到,终于可以开始正式工作了。
    新年那天,异国他乡,独自一人太过清冷,她特意包了饺子邀请一些朋友来吃。
    因着时差,她下午包饺子的时候家里人正在跨年,她一边视频一边和父母聊天。父母让她平时多吃点饭,吃的再健康一些,她连连称是。
    吃饭的时候,同住的黑人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