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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焉地补着英语试卷。
齐光却在一旁幽幽来了一句:“下堂数学课,老师要讲随堂练习,我知道你没做,提醒一下,会检查的。”
思悦闻言,失去了奋斗的动力,直接趴在桌子上:“补不完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要是海燕像你这样,早就被海水淹了,还能等到暴风雨?”
“哼。”思悦拒绝和他沟通。
思前想后,先把随堂练习拿出来挑着简单的题写了上去,剩下留着空白权当不会,书上有字就能蒙混过去。
写完没多久,就下课了。她英语极差,想选择题全瞎选就糊弄交上去,但这正确率怕是会被老师叫去谈心。
她挠了挠头,不想问齐光,又不能瞎选交上去,要不要赌老师不点数呢?但是英语老师是个很较真的人,不可能不查数的。
要不问林章?但又有些尴尬,于是她做了半天的思想准备,捧着试卷回头:“那个,我能问一下,就是,你……”
林章终于不是伏在桌面补觉,而是在整理错题,见她捧着试卷,停下手中的笔:“嗯?哪题有问题么?”
“额,不是,说来有些尴尬,我都不太会。”
“这就有些麻烦了,我看看。”
思悦捧着将近空白的试卷给他看。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她的试卷,垂眸仔细看了看。
思悦闻见他身上好闻的清爽香气,有些梅花的幽冷。
他看了两眼才开口,声线清润,像大提琴在轻吟。
“诶,你这都不太对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嗯,我英语底子太差了。但下下节课老师就来了,我就想问问你能记得选择题答案么?”
“哦哦,记得,我告诉你哈。”
林章把选择题和填空题答案都告诉了她,只剩下作文要她亲自动笔了。
她憋了一篇小学水平的作文写上去,还把林章的答案改了不少,这张卷子看起来就像是认真做但是能力有限的样子,然后自己拿着卷子跑去找课代表。
课代表刚从办公室回来,看着她无奈地笑了:“你这不早一点呀,刚刚我还问有谁没交呢。”
“真不好意思。”
“没事,你回去吧,快上课了,我下节课给老师送去。”
思悦点头,回到座位,遭到齐光嘲讽:“又抄出来了?”
思悦皱眉,没有理他。
齐光低头在本子上来回画了一会儿,心情有些烦躁,最后抬起头,很郑重地看着她:“其实你挺聪明的,但都是小聪明,所以学习不能精通,从来不曾登顶。为什么不肯努力呢?”
这话听着是不好听,但思悦确实被他的问题问住了,低头思考了半天,浅笑着:“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努力好像是为了上个好大学选个好专业,但这却不能提起我的兴趣,成为我的动力。其实,我是个没有兴趣就无法行动的人。你呢?你为什么努力呢?”
齐光敛眸,看不清情绪:“若我用周总理那句‘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可能你会觉得空泛,你读过《热风》吧,‘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你能理解么?”
思悦睁大眼睛,有些惊异地看着面前的人,像是第一天认识一般,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个人会这般郑重地谈着这样的话题。
齐光又说:“我前几天无意间瞥到你在看《女神》,却只标了些辞藻华丽的词句。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但如果你是这样看书,其实没必要读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癖好吧,难道你是觉得那本诗集不好么?有许多人会说《女神》有些名过其实。”
“并非如此,文学作品都是时代的产儿,不能脱离时代背景去评价。作品与时代相互成就,它从任何角度看都是部优秀的作品。
我所说的是:你画的都是‘白云叆叇,与天色相含混’这些句子,怎么说呢,你不画《天狗》那篇是因为觉得用词不具有‘美感’吧。”
“这要细说,确实如此,我随心罢了。作品欣赏角度不同,评价的结果自然也不同。我觉得天狗吞月也很好,并不觉得太粗太白。就像我们吃炸鸡或烧烤,并不是嫌弃维生素或膳食纤维。
只是人不能每顿饭都想着是否健康,有多少营养成分吧。我这个人花间派也看得,豪放派也看得。东坡稼轩也爱着,梦窗白石也爱着。”
“说的也是,我不应该随意评价你的行为,这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只是光阴易逝,我担忧当你发现走偏时,已无法回头了。”
她一时间不知怎么答话,其实很少有人和她探讨过这个问题,大多是为她扼腕叹息的老师们会用教育的方式和她讲些道理。
她垂着眸,无奈地剖析自身,将自己的内心暴露在他面前:“嗯,我有时也很痛苦于自制力极差,我这个人不知怎么,总在火烧眉毛时才开始着急,一旦退到鼻尖就会放松下来。我试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