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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丧。
江氏笑盈盈,没有出言,反而安慰地摸了摸敏心的肩膀。
她是知道敏心在夏嬷嬷的教导下就开始描红认字,小脑瓜也生得灵光,不像她,倒像早逝的丈夫。这照妆堂里只有她和女儿两个正经主子,她还在守孝,那些下人没什么好恭维的,就挖空心思去讨好女儿。女儿年纪小,较之寻常孩童是有些聪明,但要是和那些长她好几岁的堂哥堂姐相比,必然是比不上的。
“你方才说,和你一班的,只有容心媛心铮哥儿和宬哥儿?”江氏想到什么,有些迟疑地问。
敏心刚好往嘴里塞了一勺饭,鼓起腮帮子使劲嚼了咽下去,才开口:“容心的弟弟,他——他好生聪明。”许是因为宁哥儿身上莫测的气场,她竟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是用了代称,“他的字写得好,书也读得多。容心说他们还在西北的时候,她弟弟身体没有现在这样好,被大伯母管着不让出门,就天天看书,日日看书,看得都能倒着背。”
江氏想起那孩子玉一般皎然的容貌,和病篓子似的身体,感慨道:“还真是慧极必伤啊。”
她低头对敏心嘱托:“敏姐儿,娘不求你和你九哥哥一样聪慧,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安长大就行。”
敏心看着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晨起,还是和前日一样,江氏盯着敏心用了早饭,吩咐丫鬟给她装了碟点心带着,然后牵着女儿的手亲自送了她去陶然居上课。
傍晚时分,若是无事也会带着仆妇去接女儿下学,其间时不时还命人做些糕点送去陶然居,给他们几个小娃娃在课间闲暇时间垫垫肚子。
就这般过了五六日,到了第七日下午,江氏还在照妆堂中和辛师爷对账,忽然听闻外头小丫鬟问安:“见过七小姐。”
江氏赶忙起身,提了裙子就推门而出,果然看到敏心带着绿莺从垂花门走进来。
“我的儿,怎么今日这样早就放了学?”江氏又惊又喜。
敏心把书袋放下,从里面取出一个绒布的袋子,兴奋地说:“娘亲,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江氏瞄了一眼,不曾放在心上,唤来丫鬟打水给敏心净手,口中说:“娘不知,还需请你告诉娘呢。”
敏心看出她的敷衍,嘟起了嘴巴,从绒袋里取出一支短小的竹笛:“这是解先生给我做的。”
江氏一看之下,有些惊异:“解先生,竟然还会做笛子?”
“先生说,他去年给莹姐姐他们也做过,今年有了新学生,也要补上。”敏心道:“是解先生截了陶然居里的竹子,杀青、钻孔、覆膜,一共做了好几支,才花了这么多天时间。”
“解先生还说,以后陶然居七日一沐休,第七日不教诗书,而教音律,他除了笛子还精通古琴、筝、萧。只要有人想学,他都肯教。今日他才把竹笛送给我们,教了我们怎么吹响,就宣布下课了。”敏心迫不及待地把那支小巧的短笛凑到嘴边,使劲憋了气想吹响,无奈脸都憋红了,也只发出来“呜呜”的声音。
江氏就笑道:“我看呀,是解先生怕你们留在陶然居,一个劲儿地练习,折磨他的耳朵才说让你们各自回来的。”
绿莺茫然地接道:“那回来了,不就要折磨我们的耳朵吗?”
换得来敏心一个愤愤的眼神,她却还有些不明就里。
顿时院内大小丫鬟婆子们就纷纷笑了起来。
江氏打发敏心去更衣,自己重新回到了小厅坐下:“抱歉,刚刚敏儿放学回来,我得关照一下她。”
辛师爷忙道:“无碍,无碍。七小姐竟也到了开蒙的年纪了。”
江氏浅饮了一口茶,接到:“是啊,日子过的真快。”
两人感慨了一番,博古架装饰的月洞门上的珠帘竟激荡起来,转头一看,却是敏心。
那厢敏心换下校服,在厢房内左右寻不见江氏,就一路找了过来。她不曾想江氏正在见客,彼此都吓了一跳。好在回过神来后,发现那客人是辛师爷,当下也就不急,大大方方地分开珠帘,走进来向江氏和辛师爷问安。
辛师爷颇为意外,不过半月不见,敏心竟飞快地拔高了,身上的衣裳还是以前见过的旧衣裳,裙摆已离地了好几存,整个人看上去都大了几岁。他急忙拱手回礼:“在下见过七小姐。”
江氏蹙眉,面上微有不虞之色。但想起大哥江华秋信上的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指了身边的空座位,示意敏心来坐下。
自从得了大哥的来信,她第二天就疾书写好了回信,在库房里搜罗一遍,又命人去大街上网罗了些燕京特产,和书信一起打包寄了回去。
也不知江华秋使了什么法子,一月之内竟能来信两回。须知蜀地距离燕京迢迢千里,中间还隔着万重山阙,居然能来去通讯畅快无碍。
辛师爷看江氏叫了敏心旁听,一时却也没有微词,手上拿过算盘,捡起先前说到一半的话头,接了下去。
原来此番辛师爷来见江氏,是来汇报几家铺子的生意的。
“如今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