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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日常 第96节

      锦乡伯夫人和米三夫人本就心虚,又见魏若和王嬷嬷在这里,说话间便有些顾及。
    王嬷嬷人老成精,她一看到锦乡伯夫人和米三夫人的模样,便明白这事错不在玉姐儿。
    思及此,王嬷嬷又看了一眼玉姐儿的母亲魏元娘,她这会子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只在那里抹眼泪。
    王嬷嬷见状便明白这事儿只能由她们夫人来拿主意了。
    她见锦乡伯夫人和米三夫人被魏三娘和张氏纠缠住了,便悄声问魏若:“夫人可有个章程?”
    魏若其实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若说在来锦乡伯府之前,她还拿不准玉姐儿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那在锦乡伯府待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她已经能确定玉姐儿是无辜的了,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也没想到中间会多了个什么泰哥儿的事。
    可就算她们查明了真相,玉姐儿的人生也被毁了。
    这里不是她曾经待过的现代,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玉姐儿是婚前失贞,就算她们和说亲的人说玉姐儿是被人害了,可那些人会信吗?就算信了,那些好人家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个婚前失贞的女子回去,让自己的儿子被人嘲笑吗?
    不会的。
    所以玉姐儿最后要么是接受锦乡伯府的补偿待在家里,要么是留在锦乡伯府。
    但这两条路哪条都不好走。
    她隐约听说过魏元娘夫家的情况,且不说那些人容不容得下玉姐儿一直待在家里,就说她们若是知道玉姐儿得了锦乡伯府的赔偿,只怕也会想尽办法从她手里把这笔钱抠出来。而以魏元娘的软弱个性,她肯定也留不住这笔钱。
    至于留在锦乡伯府,她只和锦乡伯夫人打过交道,倒没和她那位嫂嫂打过交道。锦乡伯夫人能压住自己这位嫂嫂吗?如果压不住的话,玉姐儿就算进门了只怕也会被婆婆和太婆婆刁难。
    这事可真是难办。
    魏若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王嬷嬷见状就知道自家夫人暂时也没有主意。
    她想了想对魏若道:“城阳伯府的老夫人是锦乡伯夫人的母亲,她是个性情宽厚的人,如果让她知道了玉姑娘的无辜,她一定会给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办法。”
    魏若听完王嬷嬷说的话就知道王嬷嬷的意思了。
    如果只是想让玉姐儿拿了锦乡伯府的补偿就走的话,王嬷嬷不会提出请城阳伯府的老夫人过来周旋此事。
    魏若想了想转头看向魏元娘和魏七娘姐妹,这两人才是玉姐儿最亲的人。
    魏元娘还在哭,魏七娘虽也眼眶泛红,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的模样。
    魏若便问了魏七娘的意见。
    魏七娘听完忍住鼻腔的酸意,对魏若道:“谁都不想让玉姐儿出这样的事情。这两条路都很糟烂,无非是哪个更糟烂罢了。”
    魏若闻言沉默。
    确实,哪怕玉姐儿有个糟烂的父亲,可以她的才情人品,只要不要求过高,找个稳妥的人家是没问题的。
    如此夫妻相和,家庭和睦,总要比以这样的情况陷进锦乡伯府要好一些。
    魏七娘继续道:“可再怎么样,玉姐儿也得活下去。”
    魏若闻言心中一动,她抬头看向魏七娘
    魏七娘目光坚毅的道:“只要活着,玉姐儿总有拨开云雾见天日的一天,她以后的路虽难走,但总能走出来。”
    “七妹的意思是?”魏若其实已经明白魏七娘的意思了,但她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魏七娘看向魏若道:“玉姐儿的父亲是个什么德行,五姐应该也知道。她纵然回家只怕也会被她父亲和她父亲家的那些人奚落的没个活路。留在锦乡伯府虽然也不是个好选择,但总能活下来。”魏七娘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魏若看到她这样,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她听完魏七娘的话后看向了王嬷嬷。王嬷嬷自明白魏七娘的态度后,就开始想法子。
    她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自然知道这事的关键在于锦乡伯府的态度,亦或者是锦乡伯夫妇能不能说服她们的大哥大嫂,让泰哥儿和玉姐儿定亲。
    但王嬷嬷觉得这些话可以等城阳伯老夫人来了再说,因此她想了想道:“奴婢觉得一切可以等城阳伯老夫人来了再说。”
    魏元娘和魏七娘都知道城阳伯老夫人是锦乡伯夫人的母亲,两人都担心城阳伯老夫人会偏着女儿女婿。
    可王嬷嬷都那么说了,魏元娘姐妹也只好按耐着性子等人。
    哪知道城阳伯老夫人还没到,瑞阳侯夫人已经到了。
    魏元娘和魏七娘听说自己的嫡母来了,心中就咯噔了一下。魏三娘和张氏也安静了下来。
    魏若却皱了皱眉。
    瑞阳侯夫人一进来就先说魏元娘:“你看看你,玉姐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不想着帮忙掩一掩,反而让你嫂子和姐妹们和你一起上锦乡伯府来闹,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教养?”
    魏元娘被她欺负惯了,听到她这么说也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不说话。
    魏七娘虽然在私下里骂瑞阳侯夫人骂的厉害,可她被瑞阳侯夫人搓磨了多年,心内仍是有些怕她的,一时之间也不敢吭声了。
    锦乡伯夫人和米三夫人见瑞阳侯夫人一进来不说替她们府上的姑娘讨公道,反而上来就骂自己的庶女,便互相对视了一眼。
    锦乡伯夫人刚想和瑞阳侯夫人说话,就听魏若道:“姜嬷嬷去的时候只找了大堂兄和大嫂,夫人是怎么知道玉姐儿出事了的?”
    瑞阳侯夫人咋一听魏若问自己,先是有些心虚,随后便梗着脖子道:“我听婆子们说的。”
    魏若闻言看了一眼姜嬷嬷。
    姜嬷嬷会意,她笑着站出来问瑞阳侯夫人:“不知是哪位婆子说的,我同世子及世子夫人说的时候房内并无他人,走的时候也是一起走的,难道是世子夫人回家跟您报的信吗?”
    她这话一说,众人就看向了张氏。
    瑞阳侯夫人就在这里,张氏是肯定不能说自己没有给婆母报信的,可她又不能说出真相,急的额头都流汗了。
    瑞阳侯夫人见姜嬷嬷说到了张氏便顺水推舟道:“是呀,就是她跟我说的。”
    她话虽这么说,但在场众人哪里不知道她在嘴硬。
    锦乡伯府夫人和米三夫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内宅夫人了,要是看不出来瑞阳侯夫人的心虚和嘴硬才怪。
    锦乡伯夫人想到一个猜测后心中一凛,她抬头看向米三夫人。
    米三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家二姐,可仔细看能看到她眼中的一抹焦急之色。
    就在气氛最为紧张的时候,城阳伯老夫人被丫鬟们扶着进来了。看到她进来,所有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城阳伯老夫人进来后就先看向魏若,她笑眯眯的向魏若问好:“许久不见国公夫人了,夫人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呀。”
    她本是长辈又同魏若说话客气,魏若自然也和和气气的同她打招呼。
    房内的众人也上前来同城阳伯老夫人见礼。
    城阳伯老夫人和米三夫人对视了一眼。
    米三夫人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城阳伯老夫人像是没看到似的,她又同魏若等人说了两句话后便对众人道:“我先到后面去换身衣服,夫人们先在这里坐一坐吧。”
    众人闻言便知道她想去和锦乡伯夫人商讨一下对策,只是说了一个婉转的说法而已。
    魏若想着不管城阳伯老夫人的立场是什么,但锦乡伯夫人和米三夫人应该都知道了这事蹊跷之处颇多,所以就算让她们谈一谈也没关系,便笑着应了。
    城阳伯老夫人和两个女儿一进内室,米三夫人就道:“姐姐也太草率了,事实都还不清楚就让嬷嬷带着人去了魏元娘家,这事到了现在该怎么收场?”
    锦乡伯夫人也觉得自己那会子气昏了头做的有些草率了,听到米三夫人这么说,她便讷讷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城阳伯老夫人闻言就道:“我在路上只听了大概,你们再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米三夫人便把事情又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她还重点说了一下瑞阳侯夫人的反应。
    城阳伯老夫人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出事的人是泰哥儿和玉姐儿,但她不知道瑞阳侯夫人的事。
    “这事,你那儿媳妇绝对从中也掺了一脚。”城阳伯老夫人听完后斩钉截铁的道。
    锦乡伯夫人也从瑞阳侯夫人的表现中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听到母亲直接说出了真相,她恨的直咬牙道:“这个毒妇。”
    “现在不是说她的时候。”城阳伯老夫人见女儿想要骂一骂魏二娘,便打断了她的话道:“现在安国公夫人和魏家姐妹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们还是要拿出一个章程来才是。”
    米三夫人也劝锦乡伯夫人道:“是啊,魏二娘的事你们可以关起门来再解决,可玉姐儿的事却是拖不得了。”
    “那依娘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锦乡伯夫人听到母亲说要解决此事,便问她道。
    城阳伯老夫人已经有了主意,她对女儿道:“你就同你大嫂说,泰哥儿成婚时,你会把原打算给川哥儿的那两个庄子给他。”
    “那怎么能成?”锦乡伯夫人闻言惊呼道。
    给儿子川哥儿的那两个庄子是锦乡伯夫人费尽心思从京郊置换到的田地,就是为了能让他成婚时面上好看一些。
    京郊的田地那么难置换,锦乡伯夫人怎么肯把它让给泰哥儿。
    “不能成也得成。”城阳伯老夫人闻言便说锦乡伯夫人道:“除了让泰哥儿娶玉姐儿,这事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锦乡伯夫人便道:“可事情的真相还没查呢。”
    城阳伯老夫人闻言便道:“这事还用查吗?定是你那儿媳妇看不惯你所有使计想害你,你能查的就是为什么泰哥儿去了那,旁的话你就再也不能说了,不然丢脸的就是你和你儿子了。”
    锦乡伯夫人听完后脸色变幻莫测。
    是呀,这事要是刨根到底的追究下去,魏二娘纵然做实了心肠歹毒的罪名,但是她和她儿子也得惹上一身骚。
    这么一想将此事糊弄过去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思及此锦乡伯夫人艰难的点了点头。城阳伯老夫人见她似是还是有些不情愿便对她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不管这事是谁做的,玉姐儿的清白都已经被毁了。这事确实是你们府上不占理。”
    锦乡伯夫人闻言就哭了出来,她边哭边道:“他们捅出来的篓子,为什么要我来收拾?”
    “因为你是锦乡伯府的主母,因为你要为你儿子守好这锦乡伯的爵位。你们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是确确实实的私德有亏,偏偏安国公夫人又是能进出皇宫的人,她要是在贵妃面前提上一嘴这个事情,到时候再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要是借口此事夺了你们伯爷的爵位,你们一大家子以后要怎么办?”城阳伯老夫人继续劝道。
    她提到爵位,锦乡伯夫人总算是有所动容。
    城阳伯老夫人见她肯听便继续道:“远的不说,就说和安国公府同为开国公爵的南国公府,他们家曾经是多么显赫的人家,结果上任国公宠妾灭妻,任由妾室害了嫡出的孩子,还要把那妾室所出的孩子记在南国公夫人的名下。南国公夫人拖着病体去告御状,先帝查明事实后立马多了南国公的爵位,那南国公一大家子在京城活不下去,最后回了老家,这些年都没再听到她们的消息了。”
    “娘,我听你的。”锦乡伯夫人听完城阳伯老夫人的话后含着泪水道:“您说的对,那些人可以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但我不能让他们连累了我儿子。”
    城阳伯老夫人见状就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不知道女儿的难过呢,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件事,至少得哄着瑞阳侯府和安国公夫人,让她们和她们一起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锦乡伯夫人出来的时候,眼眶还有些泛红,但精神却不错。
    城阳伯老夫人向魏若等人说了自己的建议。
    瑞阳侯夫人刚刚已经听说了跟玉姐儿苟合的人是泰哥儿,她虽不知道为什么这中间的人选换了,但能恶心到锦乡伯夫人就是好的。
    因此听完城阳伯老夫人的话后,瑞阳侯夫人低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