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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减轻。”连历抚着向知的背:“这样的话,一点也不痛了。”
“我也是。”向知笑道:“我在练习室受的那些委屈那些累,都是为了将来赢的试镜机会认识我的连老师,我踩过的坑受过的磨难,都是我们用爱经住的历练,都是连老师你爱我的证明。你听过一句话吗,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连历紧紧搂着向知,向知点着他的下巴:“只要你确定你爱我,我就大度一回,什么都不和你计较了。”
“我爱你,知知,我爱你。”连历也不管手上还扎着针,举手就想摘掉氧气面罩,向知笑着拦住他的动作:“这是医院,回家让你亲个够。”
连历也跟着笑,他摩挲着向知的手心:“现在就可以回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两人笑着闹作一团,站在门口插不上嘴的护士犹豫再三敲响了门:“连历家属,请跟我过来一下。”
“听到没有,我是家属哎,有红本本就是不一样。”向知得意地站起来:“估计要登记缴费捣鼓一大圈,你歇会困了就睡会,不用非等我回来。”
连历点点头示意他别担心:“好。”
向知跟着护士来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连历的主治医生姓孙,是个上了点年纪仁心仁术的老主任,他正带着老花镜翻看连历的病例,见到护士带着向知过来,温声道:“连历家属吧,坐坐。”
“您好。”向知礼貌地坐到他对面,孙医生边看病例边喃喃道:“连历这孩子我记得很清楚,他是个电影明星吧,我接触的有经济能力的病人大多都去私立疗养院有私人医生,就他在我们公立医院一看看了好多年。”
私立医院人际关系复杂,保密不一定保得住反而更加显眼。向知理解连历的选择,他跟孙医生礼貌道:“可能是个人习惯吧,而且三甲医院更让人放心。”
“是啊是啊。”孙医生推了推老花镜:“我印象里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复查过了,之前都是他一个人来,也发生过几次紧急送医的情况。”
“之前也有过紧急送医?”向知紧张起来:“那之前抢救时通知家属的单子什么的,都是谁给他签字?”
孙医生回答:“都是他自己签啊,我是第一次见您吧。”
向知的心窝像是被人踹了一脚,孙医生接过护士手里的各种化验结果,仔细看过后说道:“不过您放心,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看来是有谨遵医嘱,平常稳定情绪避免过劳,他同时有在神经内科和心理科诊断的病历,开安眠药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他之前是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的。”
向知再也不回顾今天的惊心动魄了,他叹了口气:“是我的疏忽,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定期带他来复查的。”
“慢性病啊不好根除,有人在身边照顾肯定是保险一点。”孙医生指着一项化验单上的一项数据,清了清嗓子:“但也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了啊,您看这几项偏高的指标,他喝酒了是吧,慢性心肌炎患者是坚决不能喝酒的,尤其是高度酒。”
“喝酒?”向知头上直冒问号,连历确实不怎么喝酒,家里好像也没有酒啊,他正想问会不会是其他原因导致的指标不正常,这时身后的门被人打开,说话声带着耳熟的轻率尾音:“谢谢医生啊,病人这个年纪偷喝点酒太正常了,他不光喝酒他还抽烟呢,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向知回过头,只见傅与笙一身高级定制的白色休闲西装,提了个满是热带水果的高档果篮,吊儿郎当的靠在门框上。
“这位是?”孙医生整天在医院里忙忙碌碌,接触的不是一脸病痛的病人就是愁容满面的家属,属实是没咋见过这种抹着发胶蹬着皮鞋,嬉嬉笑笑靓丽的好像刚从电视上下来的欢脱异类。
向知抢在傅与笙张嘴前回答:“朋友,来探病的。”
傅与笙仍然嬉皮笑脸的:“嫂子见外了啊,咱和连哥至少是个哥们。”
孙医生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向知道过谢,拿着病例和各种单据就要出门,傅与笙却堵在门口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拖鞋都没换呢,来的够急的。”
“救护车,耽误一秒都关系到人命,傅总以为是超市门口的摇摇乐吗。”向知听着傅与笙事不关己的语气莫名窝火,他把傅与笙带离医生办公室,在一处人少的拐角站定:“您来的也够快的,消息挺灵通的。”
傅与笙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程絮,眼里看不出是玩弄还是炫耀:“谁让我有个好秘书呢,压的再快的消息也逃不过他的眼皮子。”
向知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和程絮打了个招呼,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傅与笙身上:“您来的不太巧,医生说连老师状态还不稳定需要休息,不好意思今天让您白跑一趟,等连老师痊愈了,我们找时间再聚。”
他每句都是陈述句,根本不是在和傅与笙商量,而是间接下了逐客令,傅与笙看着果敢的向知表情微变,在转向程絮的时候才恢复常色:“程秘书你过来,看看这是向知吗,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都不敢认了。”
程絮对傅与笙的把戏见怪不怪,他正正领带走近向知:“您好,又见面了。”
向知看看这俩人的穿着:“一黑一白,您二位穿成这样来医院,不太吉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