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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荜生辉,我打算设个奖项,每年为大家添彩头助兴。”
    “勖先生大方,我们求之不得。还望以后多多举办音乐会,让咱们都聚聚。”
    勖嘉礼话说得极漂亮,既摆出了态度,又不失了他的身份,让在场大部分人都欢欣鼓舞起来:他们的皮囊和灵魂万里挑一,要得青眼凭的恐怕是上辈子的缘分。像这样能跟他同场聚会、说笑,或许就是最近的距离的。
    更何况,他说每年都要颁奖助兴,以后还有无限可能——所有人都这么想。
    那位年长的已婚女士是负责主持流程的,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便询问:“这样,我们先来个小夜曲热热场?”
    勖嘉礼笑着点头:“大家随意。”
    “钟小姐,您的琴。”管家亲自帮她把大提琴搬了来,动作娴熟、专业。
    钟之夏接过来,将琴支在身前:“谢谢,辛苦了。”
    勖嘉礼顺手帮她扶住大提琴,垂眸问她:“待会儿弹什么。”
    钟之夏抬头看着他,笑眼弯弯:“梦后可以么。”
    他轻笑出声:“怕我不会弹?”
    暖场的音乐已经开始报幕,为了不失礼,钟之夏紧挨着他耳语:“怎么可能,我只是征求您的意见啦。您那么厉害,我担心我配不上您的琴。”
    勖嘉礼裹住她手指,仔细的、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她指尖的老茧。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钟之夏反握住他,悄悄与他掌心相印,十指相扣。
    他矜贵气质浑然天生,俊美得无以伦比,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这样紧密地相贴。
    在和他相处的日夜里,钟之夏曾为他动摇无数次。但最让人失去斗志的是今晚,以女朋友的身份,和他一起参加他为他举行的私人音乐会。
    如果只是做梦,她宁愿永远停留在梦里,守着他的的笑容和呼吸,做无数个美梦,永远不苏醒。
    但上天总不尽如人意。
    暖场的《夜莺》结束。欢场之际,隔着几排,远远的飘来一个刻意压捏着嗓子的甜腻声音:“表哥,您为什么不邀请我?我也会大提琴啊。”
    又是戴姗。勖嘉礼压根不搭理她,半个眼神都没给。但戴姗毫语气难缠又骄纵,百折不挠地重复那句话:“您太偏心了。我要告诉姑妈。”
    “呀,小表妹吃醋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戴姗是在撒娇。但钟之夏知道,戴姗是在拿勖家那些和勖嘉礼有关的秘辛威胁他。
    钟之夏冷冷的睨视她,目光充满审视,没有任何迂回的意味,“他是我先生,不是你先生,自然该偏心我。”
    戴姗表情委委屈屈的,在人前并不撒泼:“他是我表哥,我找表哥也有错么?”
    钟之夏语气三分薄凉,三分讥诮:“有没有错不知道,但是戴小姐,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我还不想找。”
    “所以你就仗着嘉礼好脾气,天天胡搅蛮缠?”
    勖嘉礼想开口,但她挠了一下他的掌心,不让他说话。很多人暗自等着看好戏,她想要学着勇敢,想要张开翅膀挡在他前面。
    但是,勖嘉礼笑着揽住她肩膀,笑容依旧优雅,但高贵的面庞藏着愠怒:“你看,你又惹我家夫人生气。”
    夫人?
    原来这就是心花怒放的声音。
    第13章 悬崖和鸢尾
    惹怒勖嘉礼,戴姗明显吓得不轻。但她多年“演戏”,在人前依旧很好地维持住了天真娇纵大小姐的形象——哭着嚷嚷一句“表哥欺负我。回去我后我一定要告诉姑姑。哼。”然后跺着脚,气呼呼地往外跑了。
    可算清净了。众人暗暗松一口气,音乐会继续。
    出来打圆场的,仍然是那位端庄持重的已婚女士。她笑着向大家介绍曲目。但钟之夏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着的,仍然是勖嘉礼刚才那句磁沉有力的“我家夫人”。
    她耳根持续红得发热。其实平时她对勖嘉礼,都是客气有加。被他摁着doi时都是一口一个勖先生,哪里敢直呼其名,更遑论当众宣誓主权。
    钟之夏心里惴惴然,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他:刚才脑子一热就逾矩了,还掐他手不让他说话……他会不会生气啊?
    勖嘉礼眼角余光感觉到她的不安。他没回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搂住她往自己身边带,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台上正在演奏缠绵悱恻的小提琴《梁祝》。或许是被音乐打动,钟之夏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干脆把头搁他肩膀上,尽情呼吸他简淡的木质香气。
    勖嘉礼就一直那么半抱着她,还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不是故意“秀恩爱。”方才和戴姗的对峙消耗她太多心力,她感觉很累,需要有个停靠一个温暖的港湾修生养息。
    钟之夏柔服地依偎着他,就像一株花枝纤细的白色夕颜,她柔弱到在月光下才能盛开,用尽全力,颤抖着努力缠绕攀爬唯一能依附的树干。哪怕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