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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大圈,她低落困闷的情绪在一次和程奶奶通话时被察觉出。
    程奶奶严肃盘问。
    程隐月哽咽说出。
    程奶奶也认识周竟凛,那时候周家没搬走前就住在程家隔壁两户,程奶奶也知道自己孙女对周家那小子存着什么心思。
    老太太年轻时是一位大学教授,平时在花销方面又十分的节约,就想着把钱全存着,等哪天她走了,可以让程隐月在以后的日子里过得能轻松点。
    她问欠了多少。
    程隐月含糊了几下还是说了出来。
    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拿着计算机盘坐在院子里算,这些年的存款加上以前旧房子拆迁时的款足够了。
    就当是给自家的宝贝孙女的嫁妆了。
    老太太隔天就拿着压在箱子低下的存折去了城里,直接找到了周家父母,推脱了一通,周家父母感激涕零下拿着钱去还清了所有欠款。
    周竟凛知道这事后,连夜坐车回去给程奶奶磕了几个响头。
    等到程隐月大学一毕业,她和周竟凛就领了证。
    领证那天程隐月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即使她知道周竟凛心里一直有人。
    周竟凛也在那年不负众望的重新创立了工作室,经过几年的磨练拼闯,今年秋末公司会在国内上市。
    当年程奶奶拿出的钱周竟凛也按多倍的价格还给了她。
    风吹动落地窗上的窗帘,冷风呼呼涌进客厅,程隐月被刺骨的寒拢回思绪。
    她伸出手机械般地拿起沙发上的毛毯盖在身上,刚围上,门口传来输密码的声音。
    程隐月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地扭头,但手却紧紧攥紧了毯子。
    门被打开,玄关处走进来一抹高大的身影,程隐月看着他把灯打开,低头换鞋,然后径直朝她走来。
    周竟凛在看到程隐月被冻红的脚时,眉头紧蹙了下。
    他放下手上的一叠a4纸,扫视了圈半月未踏足的家,最后视线落在程隐月发红的眼眶上,淡淡一瞥便移开。
    “看看这几份协议。”周竟凛把纸推到她身前,“没什么问题就签了。”
    股权转让书和财产分割协议。
    还有压在最下面,封面上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刺痛了程隐月的双眼,她抬起蓄满了水雾的双眸看着周竟凛毫无波澜的脸,睫毛微颤,露出了个像哭一样的笑,“真的......一定要离吗?”
    周竟凛心头忽地涌上一阵陌生又尖锐的痛,他躲开与程隐月的对视,似乎在挣扎,半晌才开口道:“嗯。”
    “可是你回来不是和我谈的吗?怎么直接就说要签字。”
    “隐月。”周竟凛难得唤了她的名字,“你心里清楚,无论谈与不谈,最后的结果都是离。”
    程隐月用力闭了闭眼,心里泛着一张阵喘不过气的痛,她摇摇欲坠地站起身,背对着周竟凛抹了把泪,“明天......明天晚上我签好字你让人过来取。”
    说完她便抬脚往二楼走去。
    周竟凛看着她的背影,收回视线时瞥了眼桌上的纸张,抿了一下唇,叫住了她,“程隐月。”
    程隐月顿足,没有转头。
    “天冷就不要赤脚了。”
    泪水绝提而下,在情绪失控前程隐月跑回了房间里,她趴在被窝里放声痛哭。
    卧室的门没有掩实,程隐月忽大忽小的哭声传到了还在客厅坐着的周竟凛耳里,胸口没由来的烦闷,他抽了几支烟走到阳台点燃。
    这婚终于要离成了,他该高兴才会。
    三根烟的时间,二楼的动静渐渐变小,直到整栋楼都安静了下来,周竟凛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程隐月躺着床上,听见外面车子启动的声音,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她就这样睁着眼,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
    隔天中午,肿着一双眼的程隐月出现在客厅里,她把几份协议书里要签字的地方都签上,并留下了一张写着【麻烦全部兑现转卡上】的纸。
    仔细看了下关于财产的,她发现周竟凛是真的大方,给她的所有的钱够她花好几辈子了。
    她走回二楼卧室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在首饰盒里拿出一块玉佩吊坠放进包里。
    这块玉佩是程奶奶生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一个简单的旅行包,程隐月即将要踏上一条没有目的地的旅程。
    关上房门前,她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挂在床头墙上的结婚照,鼻头又开始发酸,她匆匆转身下楼。
    结婚照里的她笑颜甜美,而周竟凛板着的脸上写满了被迫两个字。
    程隐月直接打车到了汽车站,她随意站在一个售票窗口,和售票员购买了张最近这个时间出发的一趟车。
    去哪都行。
    她把车票放进口袋里,拿着身份证又去了车站外的手机营业厅买了张电话卡,旧的那张电话卡已被她在出门时就取下。
    这边没有她需要保持联系的人了。
    她结婚后没有出来工作过,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在海城也没什么交情深的朋友,唯一一个好友还出国留学了。
    周家父母那边,她想周竟凛会以一个完美的理由道出他们离婚的原因。
    下午一点二十分,程隐月坐上了去云城的大巴车。
    云城就在海城的隔壁,不远不近,车程大概两个半小时。
    昨天一晚上没能睡着,在舒适的大巴车上程隐月靠着车窗慢慢睡了过去。
    但一路颠簸,她是睡了醒,醒了又睡。
    终于在最后一次苏醒过来时,司机吆喝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