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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洗澡吗?”江景迟轻声开口,此刻,任何稍大些的声音似乎都会打破气氛。
“嗯。那我们要一起洗吗?”黎里点点头并做出邀请。既然今夜的一切已经不可阻止,他也愿意为之再点燃一把瑰丽的烈火。
这件屋子的浴室第一次同时迎来了两个主人。
放置洗浴用品的架子上那瓶被忽视数月的润滑油终于派上用场,热水亲吻着黎里的身体,纯白的雾气蒸腾而上,朦胧了紧贴着瓷砖微微发抖的人影。
黎里顺从地背对江景迟。
他感受到略带粗粝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克制地轻柔慢撵,他的脸艰难后仰以承接暴烈的吻,他的嘴唇软下来,腰肢软下来,一切都在极致的高温中软下来。骨节分明的双手努力想抓住些什么,却只能在光滑的墙壁上无力攥紧,他感到自己被转了个半圈,连带着那些手指也转了半圈,他没忍住喉咙里压抑已久的呻吟,一瞬茫然。
下一刻却已经面对江景迟狼一样掠夺的目光,对面的镜子里映出他绯红的脸,黎里试图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被对方举过头顶,他只能无力地将身体靠近对方,竭力攀附,江景迟好像乐于让他咬紧的嘴唇发出难堪的声音,而他晕头转向,任其施为。
原本在口香糖旁边买下的物品失去发挥作用的机会,床榻在来势汹汹的渴求之下被迫沦为二流选择,身体在热水的冲刷中被劈开,黎里的眼睛在数秒内都只能失去焦点地放空,溢出喉咙的哭喊被江景迟封在唇齿之间。
对方炽热的身体和贴背的冰冷墙壁成了黎里唯一可以依靠的支点,冷热交替,剧烈晃动,黎里终于在手指的不断抓紧又放开中到达了远方。
而这远方对于江景迟来说只是征程的开始,夜还很长,人影摇晃。
从无梦的深眠中醒来,浑身酸软,身体发出超出警戒线的疼痛警报,黎里低头就能看见身上斑斑点点的青紫和红痕,昨夜实在疯狂,他有些不好意思,想去找件衣服蔽体,只是身体的疲惫超乎预料,他刚一下床,便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所幸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黎里试图起身,用手掌支住地面,可是还没开始用力就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江景迟一把将他抱到了床的侧边坐着。
“昨晚很棒。”紧接着他就听到江景迟贴着自己耳朵根赞扬,昨晚确实很棒,初次体验就能遇到江景迟这样的选手是他的好运。
“伸手”,没等到黎里回应,江景迟又体贴地为他套上睡衣,“你在床上好好休息,我把早餐端上来喂你。”
黎里确实觉得身体超负荷运转后不太舒服,但也没有到不能下地的程度,方才他只是起得有些着急,于是赶忙趁着江景迟为他穿袜子的间隙开口:“不用,我也没有那么弱。”
闻言,江景迟抬头戏谑地看着他,“是是是,黎里一点也不弱,铁骨铮铮男子汉,那么是谁昨晚晕过去了?”他当然不指望得到回答。
黎里却出乎意料地顶着张大红脸,哼哼吱吱地承认,“是我,主要是昨晚,昨晚确实很舒服,但是你是天生的吗?”
江景迟以为他说的是大小,心想这还能有假?于是毫不在意地回答,“这东西还能不是天生的?难道还能通过后天整形变大?”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铁汉子黎里也被他搞得抱怨一声,只是这抱怨怎么听怎么像撒娇。
江景迟也意识到自己的理解出了偏差,原来黎里因为他是纵横沙场的老手,他哭笑不得地为自己澄清,“这个倒不是天生的。”
说完这句话,黎里的眼神立刻有着掩不住的失落,但还是努力装作无事。江景迟赶忙补上后半句,“不过确实也算是天赋异禀。我就当你在夸我了,但是麻烦黎里同学记住,我可没有和其他人做过这种事情啊。”
“那还挺好的”黎里点点头,这会才是真的了无心事,然后像是在内心做了一番挣扎才开口,“那什么,我也没和别人做过这种事。”
说不在意是假的,虽然什么样的黎里他都能接受,有没有过的黎里他都想拥有,但是一想到他和黎里都将第一次对陌生世界的探索交付给了所爱之人,江景迟就没法儿不激动,也许占有欲不是爱,但爱一个人总是想占有他的全部,至于克制与否,全看个人,江景迟不想再克制,黎里也不想,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如果明天之后世界上就没有彼此,至少身体会帮他们记忆住对方存在过的痕迹,记住他们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的欢愉。
在黎里的坚持之下,他获得在餐厅独立进食的权利,当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意义不大。
张嫂已经从他千变万化就是不得劲的坐姿里发现端倪,家里仆人昨夜多多少少也都听到了一些声音,脖子上的吻痕实在不是睡衣能遮住的程度,在接受多轮极其隐秘的探究目光以及家中格外安静的氛围洗礼之后之后,黎里终于下定决心,饭可以少吃,房间一定要立刻回!
“我饱了”,黎里丢下没吃完的饭,和没吃完饭的江景迟,忍着下体的别扭冲回房间,关上门。
然后门响了,江景迟早就看透了黎里的薄脸皮,今早起床他已经吩咐过下人要注意,却没想到有异于往日的气氛反而让黎里不自在。
只是饭总不能不吃,按照黎里平日的质量,怎么可能喝一口牛奶,吃半块饼干就饱了,更何况他比谁都清楚黎里现在特别需要补充能量,“黎里,吃午饭还有很久,你待会肯定会饿的。”江景迟把盘子放在窗边的小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