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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芝书忙作关切状道:“你先别紧张,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会不会有其他什么情况啊,人多点有什么突发事情也好帮忙。”
女亲戚没什么坏心思,又挂心卫冬恒,听吕芝书这么一说,想想看也是,便立刻与她往萱阁走去。
吕芝书存了心是要把那丢人现眼的场面弄大一些的,于是她临走时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又引了几个相熟的女眷同往,一行人穿过重重水榭,刚走到萱阁廊外时,就见得卫二哥和同行的几位脸色铁青地杵在门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立刻有卫二哥的随身保镖上前,客气地拦住她们,不让她们再往前:“各位太太,不好意思,里面有点情况需要处理……”
吕芝书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状况?她当然十分清楚里面是个怎样的状况。
她用了少量的听话水,让负责布置包厢的服务生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调换了酒店原本的熏香,而后换成了一种市面上没有的特殊香料。那种香料是段闻那边的化学家沿用了普通迷情熏香,通过提纯净化,甚至加入了一定量的吸入式毒品迷幻剂,研制出的高浓度的香调。
在短时间内大量吸入这种熏香之后,人的意识会逐渐失控,直至完全沦陷,除了结合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破解之法。
而这毒妇竟然把香,送进了卫冬恒与谢清呈谈话的屋内。
现在,吕芝书已从卫家人这般反应中看出了自己做的手脚收到了应有的效果,她身后带着的那些女眷,其中不乏多嘴多舌之辈,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别说谢雪没法嫁给卫冬恒了,谢清呈也再不可能被贺予看得起。
谁会看得起一个和自己妹夫在新婚前夕搞在一起的男人呢?她老神在在,心中冷笑,等着这出戏越闹越大。
“是冬恒出什么状况了吗?”
“到底怎么了……”
保镖们面露尴尬,正要开口解释,竹屋内便出来一段沙哑的声音,他们拦得住脚步,却拦不住声音。叽叽喳喳焦虑不已的贵妇们立刻都寂然无声了,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吃惊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们都听出来了,这明显是属于两个男人的声线。
这声音明明白白地昭示着里面正发生着怎样荒唐不堪,有悖人伦的丑事。
吕芝书压抑着奸计得逞的狂喜,忍着不让自己的眉毛得意地上扬,然后她掩口佯作震愕道:“哎呀,这……这是……”
卫二哥青着脸,没有去推那扇门,他返身走到这些跟来的女眷前,强颜笑了一下:“误会了,是座上的两位客人罢了,各位请先回吧。”
他连更合适的解释都编造不出来了,锐利的眸子往旁边一扫,和保镖道:“带夫人们去别的房间压压惊,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来。”
夫人们也都知道这是卫家的惊天家丑,卫老二是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允许她们说出去的。他脑内一定正在迅速想着各种各样的善后办法,可是——
这他妈这么大的事,还能怎么善后?
谁能忍得住真不往外说?
吕芝书表面上和其他太太一样,磨磨蹭蹭,缄口不言,内心却巴望着谢清呈与卫冬恒的声音闹得再大一些。
她如愿以偿了——在她回身的时候,她看到走道尽头又来了一拨人,也是来找新郎官的。
卫二哥的脸色愈发难看,他低声吩咐了保安几句,让人把整个萱阁别院都关了,绝不能让更多的人再进来。可当那拨人走近了之后,卫二哥发现自己爸爸赫然也在其中。
“怎么了。”卫父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问二儿子。
他对卫冬恒一向是不太放心的,结婚这当口,卫冬恒莫名其妙失踪了,他没报什么乐观的态度。
卫二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父亲说,眼见着后面跟来的人越来越多,饶是二哥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都有些镇不住了,额头开始往外冒汗。
卫父见众人神色有异,卫二哥又缄默不语,干脆自己挥开了保镖,独自往萱阁紧闭的竹屋大门走去。
吕芝书心中大喜,只盼着卫父把门拉开,好让更多人知道里面的丑事。
就在这时——
屋内的人又传出了一声低响。
那仿佛弥漫着雾气的低哑嗓音虽然属于一个男人,却意外的好听,足以勾魂摄魄,竟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听着都心神一荡。
卫父浑身骤僵,顿时明白过来屋内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碰上竹门的手停住了,整张老脸涨得通红又立刻变得灰白。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屋内那个嗓音低沉的男人却似被逼到了绝境:“……停下……”
再几秒后,他忽然有些崩溃地唤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贺、贺予……”
刹那间,吕芝书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瞪大眼睛呆站在原地,而在场所有人原本又是震惊又是怜悯地盯着卫家父子的视线,顿时全部转投到了她的身上。
吕芝书完全不敢置信,与不敢把门打开的卫父卫二哥不一样,她尖叫一声,直冲到萱阁前,哗地一下就拉开了那扇一直被卫家父子保护着没有拉开的门。
眼前的情景令她惊呆了。
吕芝书踉跄着倒退了两步,面若金纸,浑身筛糠,而后一下子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