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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沙哑道:“贺予,你知道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吗?”
    “……”
    “我不想与你再发什么火,你松开我吧,我去给你倒一杯解酒的茶,然后我们坐下,好好地谈一谈。”谢清呈没有对他说失望,可是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失望浸泡过的。
    茶泡好了,是热腾腾的姜茶。
    两人隔着一张茶几,无言地对坐着。
    贺予看到给他泡茶的杯子又换作了一次性纸杯,他怔了好一会儿,又落下了一串泪来。
    他问:“杯子呢?”
    谢清呈:“什么?”
    “我的杯子呢?”贺予睫毛上挂着泪,小声问,“我的马克杯呢?那个,尼克狐和兔子的卡通杯。我们用那个杯子好吗?”
    谢清呈静了几秒:“我整理过房间。”
    “……”
    “那套杯子,我已经丢了。”
    “……”少年一下子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色,痛苦和疯劲在眼中不断聚散,他不得安宁。
    谢清呈把热姜茶推给他:“喝吧。”
    少年捧起了纸杯,却怎么也喝不下口。
    他不得安宁……
    他知道这茶喝下去会让自己好受些,会让自己清醒些。
    但人有的时候是不想要清醒的,清醒会让痛感变得更强烈。
    而他已经太痛了,自他们分开之后,他每一天都过得那么痛那么痛……
    什么止痛剂都无济于事啊……他不得安宁!
    “贺予,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我并不想伤害你。”终于,谢清呈开口了。
    “所以当我和你说清楚了一切之后,我还是允许了你留在我身边,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再也别出现。”
    贺予微微颤抖着,他觉得自己后颈处的一个血管在突突直跳,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被谢清呈逼到绝境去了。
    他问:“那现在呢?”
    “……”
    “现在你要让我彻底离开你吗?”
    谢清呈静默地看着他,良久后,他问:“你还记得,你和我告白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的追求让我觉得无比困扰,我可以喊停。”
    “……”
    “贺予,这一次,你可以说话算话吗?”
    第167章 你不要哭
    这一次,你可以说话算话吗?
    贺予耳中嗡鸣,眼前也一阵一阵地犯晕。
    他好像忽然就看不清谢清呈的脸了,他眼前恍惚坐着那个二十多岁的谢医生,对他说,我要离开了。
    贺予像一座被摧毁了的建筑,他崩溃了,手抚着自己的前额,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坠落。
    他没有回答谢清呈的话,他只是悲怆至极地问着: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谢清呈,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来到我身边,又一次次地不要我……”
    每个字都似从喉管里剖出来的,沾着滚烫的热血,发着颤。
    “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丢下我……!”
    谢清呈摸索着拿出一盒烟,想要点,却终究只是把烟盒放到了一边。
    他说:“我没有想丢下你。如果你能够是我的病人,我的晚辈,甚至是我的朋友,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但……”
    但贺予的感情太强烈了。
    谢清呈原希望自己能够让贺予慢慢地厌倦,却发现他的爱就像夸父逐日,飞蛾蹈火,热烈到要把生命都烧完,才会停歇。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由着贺予这样继续下去,有一天自己不在了,贺予会怎么样。
    谢清呈闭了闭眼,说:“但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贺予,我不想明明知道前面是死路,还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地跟你说,咱们往下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知不知道你才二十岁?二十岁开始,那是人生最好的一段年纪。可以有很多梦想,可以有无数种可能,可以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甚至可以改变你之后的一生。”
    谢清呈轻声说道。
    “我二十岁的时候,没得选择,那一段本该是最轻松的日子,我却过得沉重得就像八十岁九十岁。我不希望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回头去望,发现曾经的每一天都在走着弯道,每一分一秒都辜负在了断头路上。”
    “……”
    “你要与我纠葛到什么时候呢?明知不可能,却怎么也不愿松手。”
    贺予喑哑地喃喃道:“为什么就不可能呢?”
    “谢雪和卫冬恒都有可能,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可能?”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为什么?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想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不就是一回事吗?我们和他们,我们和这世上的任何一对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喜欢你。”谢清呈仰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喜欢你,成吗?”
    贺予骤然间哑了。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这就是区别,贺予,你满意了吗?”
    贺予反复张口,说不出话,他像是离了水的鱼,连呼吸都是变得异常艰难:“谢清呈……你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那我问你……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瞬间的情愿和动摇?”
    谢清呈沉默地看着他,最终垂下了睫,犹如垂下帘栊:“……没有。我从未有过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