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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杯子的人是金校长,那个男人背对着门站着,身形很高大,山岳一样。
    “你消消火,我都和你解释了,就是去进行演艺培训,你也明白的,进这种公司之后,对外联系就是会变少,哪里来的什么人口失踪案啊,而且咱们这都还是和沪传合作的项目,能出什么事?你千万不要听信外面的闲言碎语。”
    “沪传合作?”金秀荷眯起眼睛,步步逼近说话的那个男人。
    她啪地一拍桌子。
    “你以为我生完孩子之后就真傻了是吗?你以为我就什么也都不管,在这里下乡教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了是吗?你自己看!你他妈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哗地一叠纸朝着那个男人甩过去。
    男人接了,一页一页地翻动。
    翻了几页他就没翻了。
    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第六感比较灵,蒋丽萍当时在那突如其来的沉默中,嗅到了一丝非常恐怖的味道。
    遇鬼般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男人把那叠纸收了,低头走近金秀荷,把纸放在了她的桌边。
    红衣女人愤恨至极地盯着他,目光怨恨交加,如针一般刺向他:“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男人垂着脸:“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和你爸妈去说?”
    “他们都已经八十好几了,你想让我气死他们吗?!而且我要听你一句真话!你来告诉我,这上面的信息是不是都是真的!你是不是在和那个澳大利亚的地下组织搞这种……这种……”她攥起其中一张纸,气得手都在颤抖,然后把纸团了一团,猛地丢在了男人脸上。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是你做的吗!!”
    纸团从男人肩头弹下来,往前滚了滚,滚到了门缝边。
    蒋丽萍看到了……
    那上面赫然是一张少女被肢解后的照片!!
    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门缝里光影晃动,是男人走的又离金秀荷近了些:“你既然都已经掌握了那么多的证据,还愿意来问我一句真话,我说不出是感到欣慰,还是感到遗憾……是的。秀荷,这些是我做的。”
    “你——!”
    “但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想再在学校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了,他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瞧不上我的才华,逢年过节我去你家里,你爸妈给我的也不过是一张敷衍嫌弃的脸。我真是受够了。你知道我曾经是我们村里最优秀的那个学生,我是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我这个人注定是不该平凡的,我要飞黄腾达,你觉得当一个老师能够飞黄腾达吗?当一个老师什么也做不了!”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金秀荷一巴掌掴在男人脸上。
    她啐出口水,浑身都在发抖:“放你妈的狗屁!——一个好的老师,可以改变许多人的人生,这就是为什么我放着城里那么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来这里当校长的原因!但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在杀人!!你在犯罪!!!你简直……你简直猪狗不如……我不敢相信……我居然之前轻信了你……让你从我手里拿走那么多的学生……”
    她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你从我手里拿走那么多的学生……他们都……他们都……”
    男人轻声道:“那是不得不做出的牺牲。我们做的也不是完全丧尽天良的事情,不是贩毒也不是纯粹的拐卖人口,那个澳洲的组织,如果你了解过,你就应该知道,那是个科学组织,一切都是为了更了不起的成果,只要——”
    “只要?”金秀荷厉声道,“只要?!!”
    “……”
    “你疯了吗!那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那不过都是一群活在底层的,蝼蚁一样的孤儿。”
    男人试图过去抱住她,让她冷静下来。
    可是金秀荷撞了鬼似的猛地把他推开了。
    “你疯了……你这个畜生……你完全疯了……我要去报警……我要去报警!!”
    他们的争执激烈地爆发着,而就在这时——
    蒋丽萍看到男人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刀。
    ——这个男人带着凶器。
    从一进屋,他就有这一重预料。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那个男人的刀就已经朝着她挥了下去!!
    血溅了出来!
    这一刀下去,魔鬼的枷锁就像被打开了。
    那个男人钳制着金秀荷,打她,刺她,捆她……
    屋子里混乱不堪,两人从这边扭打到那边。
    小姑娘又惊又怒,魂飞魄散间,却又有一股勇气冲上心头,她正要冲出去救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金秀荷忽然抬起头,从门缝中看到了她。
    那一瞬间,骨髓都像成了冰。
    金秀荷的头被砸破了,血淌满了整张脸,只有那双漂亮的,天生写满倨傲的眼睛,还能让蒋丽萍认出来,这就是她的老师。
    女人红裙委顿于地,被踩脏撕烂,像一朵揉碎的玫瑰花。
    蒋丽萍站在门缝后面,定定地与金秀荷对望着,一时间脑中嗡嗡,说不出半个字来,视野里的女人逐渐模糊又清晰,原来是泪水盈于眶又潸然落下。
    她手捧着要送给老师的万紫千红迎春图,眼睁睁地看着。
    她看到金秀荷沾满血的嘴唇喃喃地动了又动,无声地重复着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