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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哥。”他又念了一边,杏眼安静地凝视着谢清呈的眼,再从眼到鼻尖,从鼻尖到嘴唇——然后小王子经受不住他的玫瑰诱惑,又低头吻他一下,再念第三遍,“谢哥。”
他是个神经病,谢清呈给他几分好脸,甚至连好脸也不算,他就有了野心,想要抱他,想要入他,他甚至又想要诱惑谢清呈了——只要谢清呈亲他一下,这样便不算食言而肥。那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是真的很想要他。
尤其每次谢清呈一副高高在上清醒理智的样子,淡漠地对他说:“你是真的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相差十三岁,这是不正确的,你肯定是弄错了。”这类的话时,他就特别想把这个圣父般大道理一堆的男人压在床上,椅上,窗台上。
然后让他知道,究竟是谁错了。
鬼精的贺予想这样做想了很久,奈何之前信誓旦旦说了“我要好好追你”这种傻逼发言,现在吞下去又为时已晚,只得逮着机会就想勾引谢清呈重蹈除夕夜覆辙。
现在看来,时机正好,他便装乖。
“谢哥,你喜欢,我就很高兴。”
“那作为奖励,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一下就好,我就不闹了。”
才怪,亲他一下,他就会把这盖章为谢清呈主动的信号。
他就那么软磨硬泡着,纠缠诱惑着,谢清呈自然是没有被诱惑到,但也觉得这个场景很像是一只大狗赖倒在地撒泼打滚,狗毛蹭了他一鼻子,惹得他直想避开。一时间这场景竟有些滑稽可笑了。
“谢哥,谢哥,谢——”
——
“都说了多少遍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还在楼下点明火表白?还在这里给我炸烟花!!”正闹着,忽然楼下传来一声破锣嗓子吆喝,原来是学校的保安闻讯赶来。
保安大哥对这种会造成校园安全隐患的行为深恶痛绝,他先是拿着一桶水把表白蜡烛滋啦全浇灭了,然后怒气冲冲地朝着围观学生吼:“这谁干的?啊?这哪个缺德鬼干的!”
学生:“大叔,我们也不知道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整这种幺蛾子肯定有人告白啊!告白的人呢?”保安又怒冲冲地问乐队,“谁雇你们来的!太不像话了!之前消防安全科普都白科普了是吧?!!到底谁啊!!!”
乐队队长:“大哥,你别激动,我们是真不知道,这就一个土豪在网上下的单,到现在人还没出现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闹着玩的。”
“对呀,没准单子下错了呢。”
保安气得咬牙切齿:“散了!都散了!你们也别弹了,吱啦哇啦的,已经十二点了!还在这吹吹弹弹的像话吗!赶紧散了!”
乐队队长:“啊,那可不行,单子上还有几首歌没表演完呢。”
“你们不是说雇主没出现吗!”
“大哥,我们是有良心的乐队,只要买家付了钱,那不管人有没有出现,我们都要按要求服务完啊。大哥,您别气啊,坐下来听听歌。”
“我听个鬼!你们赶紧结束!”
下面吵作一团,围观学生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乐不可支。谢清呈面无表情地推开贺予:“你看看,这就是你惹出来的事。”
贺予:“……前几天还有学生在操场摆蜡烛告白呢,为什么不管他们就管我啊。”
“你在教工宿舍楼下面摆蜡烛,不管你管谁。而且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贺予:“大家这不都还没睡吗……”
“……你先让底下停了吧。”
贺予只得黑着脸登上自己的购物平台,在线和乐队沟通,过了一会儿,楼下总算是安生了。
谢清呈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台上看着下面的人群逐渐散去,保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前他还注意到谢清呈开了窗在宿舍楼上往下看。
保安仰头:“不好意思啊谢教授,打扰您睡觉了。”
谢清呈:“……辛苦。”
等所有人都走了,教工宿舍楼外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谢清呈回过头,看着趴在餐桌上闷闷不乐的贺予。
“好玩吗?”
“……”
“太幼稚了你。”
“……”
“明天匿名给保安买点水果吧,他收拾你那些蜡烛挺不容易的。”
贺予气愤道:“买什么水果?我给他买点刀片!”
谢清呈看小孩似的看他,叼着烟走过去:“以前你追你那个喜欢的女孩子,也是这么追的?”
贺予一听自己的黑历史,都快阳痿了:“……你能别提那件事了吗。”
谢清呈掸了掸烟灰,想说“难怪追不到”,想想看算了,实在太损了,于是把烟塞回嘴里,含糊不清地:“去休息吧你。”
贺予趴在桌上蔫蔫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起身,把谢清呈的烟径直从对方嘴里拿了。
“不许抽。”
然后又道:“不行,我说了要给你过这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生日的。”
谢清呈:“没必要,我也没心情,而且……”
话没说完,贺予就回身从随身带来的纸袋里,拿出了一块蛋糕。
谢清呈对贺予的手制蛋糕有心理阴影,之前在梦幻岛吃了,结果过敏挂水,反应严重,正欲拒绝,却在看到蛋糕店的名字时怔住了。
“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