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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是哪里传来的呢?
谢清呈慢慢地往后退,退到阁楼入口处,从门口打量着整个房间,一段时间后,他发现了这个阁楼更诡异的地方……
墙。
虽然有书架挡着,但是站在门口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最靠里的那一面墙的颜色明显和其他两面不一样。油漆粉白,看上去是新刷过的。
谢清呈走向那面墙,把书架挪开一半,然后——就像黑暗剧场拉开缓缓地拉开帷幕,他看到那面明显是刚刚粉刷的墙体有很大一部分潮湿起皮,就像生了某种诡吊的苔藓。待他把整个书柜移开,再退回大门去看时,谢清呈整个人都震住了。
那个湿痕……
竟模糊是一个人形!
某种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里窜出来,谢清呈看了看腕表,从他离开包间已经过去近十分钟了,但如果现在不取证调查,再要折回来几乎就是没有机会。于是他当机立断,上前沿着那个模糊的人形敲了敲,果然在底部找到了一个空鼓。
有空鼓的地方很容易撬开,谢清呈从办公桌上找了一把美工刀,一点一点地把外面的粉漆刮落,发现底下是一块临时封上的木板,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那木板凿开了,拿手机的光往里面一照——
与浓重恶臭同时迎向他的,是一双棕褐色的男士牛皮鞋,鞋子上方连着一截已经高度腐烂的脚脖子……
那墙里果然有一具尸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幽冷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你在看什么。”
第117章 哥你真的很会开车
“……你在看什么。”
——门外的人问的却不是谢清呈,而是贺予。
贺予调查完自己那一边,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走到长廊尽头看见了那个通往阁楼的楼梯,正准备往上走时,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立刻回过头,那是一个与卢玉珠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但绝对不是昨夜出现的那个“神秘人”。贺予怔了一下,尽管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还是问了句:“你是……易阿雯?”
“是我。”女人回答,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找我有事?”
“我……”尽管对这个答案非常失望,贺予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并且思维敏捷地回答,“没什么事,这不是阿雯理发嘛,您一看就是老板。”
易阿雯不买他的帐:“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我朋友,他去洗手间了,半天没回来。我担心他是找错地了。”
两人离阁楼不远,贺予故意提高了说话的声音,这样上面的谢清呈就能听得很清楚。
易阿雯:“洗手间在楼下,不在楼上。”
“哦哦。”贺予回答,“那我去楼下再找找。我这儿第一次来,不熟。”
易阿雯仍然没有放松戒备:“你是哪里人?”
“隔壁庄家村,来走亲戚的。”贺予一边装出特别随意的样子,捯饬出猥琐的笑,一边对易阿雯道,“姐,你这店里的姐们儿真不错,会来事。不像我们那边,100起步,态度还不好,都不带陪聊的。”
易阿雯听到这里,总算露出一个机械的,浅淡的笑,但看着贺予的眼神里又隐藏着一些轻蔑。
“玩得开心就好。”
两人正对着话,阁楼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易阿雯一惊,顿时目露凶光,朝楼上看去——
首先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截半旧的盲杖。
盲杖虚虚地点着台阶,谨慎而娴熟地探了好久,然后一只脚才迈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踩在木阶上。
然后盲杖再往下探……
楼梯上灯光很暗,直到那个男人摸索着走下来,面容从阴影中浮现,易阿雯才看清了他的样子——那是一个除了身材高大挺拔之外,其余地方都平平无奇的农夫,是个瞎子,眼睛泛着灰白色,无神地睁着。
她在发现他是个盲人的时候,浑身绷紧的肌肉略微放松了些。
但她仍是紧紧地盯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
男人长得普通,脸色蜡黄,声音却非常好听,沉静得像一池无风吹皱的水:“我听到这里有人……洗手间是在楼下是吗?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地方……”
易阿雯还未答话,贺予已经抢了上去,将谢清呈扶过了。
“这是我哥。”他对易阿雯解释道,“我刚不说找人吗?我就找他呢。”
说完立刻对谢清呈道:“哥,你说你,找不着地儿你回来问我啊,自己在这里逞什么能耐。来,我带你下去。”
谢清呈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别看他平时挺冷淡的,演这种角色糊弄人居然也一点都不违和,摆出一副倔强兄长的样子:“不用,我自己能行。”
“你行,你进了房间在姑娘面前行起来就可以了,跟我在这儿犟什么,小心点,还是跟我走。”
谢清呈半真半假地冷道:“你别扯我。”
“不好意思啊,雯姐。”贺予和谢清呈拉拉扯扯地往楼下走,一面走还一面回头和易阿雯点头致意,“打扰了,打扰了。”
易阿雯见谢清呈使用盲杖的姿态,残疾人的倔性都很自然,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甚至想,幸好自己在这时候回来了,要是让这个眼睛不瞎的上去,保不准会发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