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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特别想和他重温鸳梦。
    所以他不得不离开了。
    谢清呈说得对,人和畜牲不一样,人有自控力。
    结果贺予一走了之,留谢清呈一个人在房间里,男人一向清醒的脑子被男孩弄得很模糊。他不知道贺予这一套操作的意义在哪里。
    他高大的身子仍靠在墙上,一向冷锐的桃花眼此刻有些迷茫,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姿势娴熟地咬着滤纸,点上最后一支烟。
    轻轻呼出一口烟气时,他忽然意识到贺予的衣服还在自己身上。
    他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也不希望贺予被冻僵在寒夜里。
    于是他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贺予正在前台办理结算手续。
    前台以一种不加掩饰的微妙目光打量着贺予。
    这才多久啊,十五分钟都没有啊,加上脱衣服洗澡穿衣服的时间,三分钟有没有啊小兄弟。
    看着气势挺逼人的,小伙子挺帅也挺精神的,结果居然只有三分钟。
    所以当前台看到谢清呈寒冬似的面容时,也就没有丝毫惊讶了——
    这换谁能舒服啊?
    谢清呈:“你的衣服。”
    贺予不理他,签了字就走。
    谢清呈没办法,走过去把衣服披在了男孩子的肩头。
    因为这一个爹性十足的动作,快捷酒店的前台和很久之前,空夜会所的那个前台有了同样的想法——前台小哥震惊地看了看贺予,又看了看谢清呈,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三分钟的可能不是这个年轻小伙子,是这个追出来的帅男人。
    这下小哥脑补的剧情就完全变了,变成大叔包养漂亮男大学生,然而因为没有让那年轻男孩子享受够,所以男孩子姨太太似的负气走了。
    英俊的叔叔还得跟在后面,给姨太太披衣服。
    贺予回头,狠狠瞪了谢清呈一眼,大概也是真的气着了,讲话非常之呛人:“大叔,你打算因为一件衣服和我拉扯多久?”
    谢清呈被他破天荒地叫了大叔也无所谓,就抽着烟不说话,大概是觉得和闹别扭的姨太说话也没什么用,走到前台说:“我来结账。”
    前台很是谴责地看着这个包养男大学生还让男大学生付钱的男人:“那个小伙子付过了。”
    谢清呈真是烦得要命,咬着烟,回头冷漠而含混地对贺予说:“支付宝打开。我转你。”
    贺予算是给谢清呈惹到头了。
    他再也受不了,低声暗骂,忽然一把攥住谢清呈就往外面走,动作之粗暴,和他们来时如出一辙。两个人整一天兜兜转转,从窄巷拉扯到车内,从车内拉扯到快捷酒店,结果在快捷酒店什么也没做,吵了一架之后就又回到了车上。
    真是两个精神病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贺予猛地将谢清呈往库里南宽敞的后座上一推,自己赤红着眼睛压了上去。他一只手攥着谢清呈的腕,另一只手则抬起来,掠过谢清呈额前散乱的一点碎发,去抚弄他宽阔的额头和英挺的眉眼。
    那只手因为强烈的欲望和极度的克制,都微微地有些发抖了。
    两个人的眸子在只亮着氛围灯的车厢内,近距离地相互对望着,贺予的眼神混乱又痴迷,着了魔似的往谢清呈桃花眼的深深处探。库里南的隔音性能很好,外面的声音他们都听不见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萦绕耳边。
    贺予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谢清呈的眉廓,额头,每一下都像是在给自己心里那头渴到濒死的兽一捧甘泉,可那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贺予越靠近他越热,他是他的琼脂,是他的罂粟,是他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这个男人,他无法不回想起除夕那天,这个人曾经对他释放过那样的热情。哪怕那种热情里更多的是一种自毁……
    在这样的气氛中,谢清呈破天荒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无法面对贺予的眼睛。他把脸转开了。
    贺予却在下一秒就掐住他的脸庞,重新将他的面容转了过来,逼他与自己对视着,他发现谢清呈的目光虽冰冷,但那冰冷中似乎也终于有了一丝的凌乱。
    这一丝凌乱给了他内心极大的鼓舞和冲撞,他热血上涌,在又一次与谢清呈无声对视了几秒钟后,呼吸渐渐沉重急促,紧接着他忽然用双手没入谢清呈的黑发中,抱着他的头,垂睫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朋友聊天,关于贺予和谢哥如果养孩子,情况会怎么样……于是……
    小剧场:
    谢清呈:说了多少遍了,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你像话吗?!
    叛逆期小孩:你管我这么多?古板得要死,我要都听你的,我连朋友都没有!
    谢清呈:你和那些狐朋狗友趁早断掉!别跟他们鬼混!
    叛逆期小孩:你根本不懂我们的友情!
    谢清呈:闭门反思去吧你!
    叛逆期小孩:呜呜呜呜呜呜呜……
    贺予:(悄悄地进门)不哭啦,我带你翻窗户出去玩!
    叛逆期小孩:真的吗?(啜泣)
    贺予:是呀,不过别让你爸知道,不然我们俩都完……
    谢清呈:(低气压站在他俩背后,指关节捏的咔咔响)放心。你们俩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