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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这些,总算在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压抑下得到了一丝慰藉。
可当他清醒一些,换上干净的衣物走出浴室时,贺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竟莫名地感到镜子里发梢淌水的孤独少年,似乎有些可悲。
“贺老师,您在吗?”
头发吹完,外面忽有人敲门。
这年头互不相熟的社会人,都习惯尊称对方为一声“老师”。
贺予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黄总的助理。
“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小助理推了推眼镜,面对贺予她还是很紧张,“这是剧本,这是接下来几天的通告,还有这个,这是一些有短台词和戏份的人物名单。黄总说这些角色他们原本也是要找有经验的群演来接的,他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也选一个试一试。”
由于备受总制片黄志龙先生的关注,加上他妈吕芝书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要黄总多给贺予安排些不同的实习和体验机会。
所以贺予除了日常在导演旁边学习之外,黄总还把友情客串给安排上了。
贺予把那一叠厚厚的资料接了:“谢谢,辛苦你了。”
晚上贺予就一个人在床上看了很久的剧本,黄总助理做的很贴心,把那些客串的戏份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划了出来,还做了个目录梳理,看起来并不费神。
贺予全部看完之后,发了个消息给黄志龙,用万变不离其宗的客气套路,谢过了黄总的特殊关照。
然后他选了一个角色说有兴趣学习客串。
黄总一听那角色的名字就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贺予会第一个把那个角色淘汰的。
“你没在和我开玩笑吧小贺。”
“我是说认真的。”
在微乱的床铺上,通告单散着,其中后天的那张单子上,标了一个客串人物,被贺予最终圈了出来,选定了他。那个人物的名字旁边,赫然有一行红笔字高亮提示:
此角色有床戏。
而通告单的备注栏里,则清清楚楚地写着:本场需心理医学专家跟组指导。当日专家:谢清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如果贺予是个女孩,追谢清呈会不会好追》
贺予:我和你开个房,168万。
谢清呈:我卖身都要把房费付了,因为我不想欠女孩子任何东西。
贺予:???
贺予:我替你挡枪。
谢清呈:真的不必了,女孩子保护好自己比较重要。
贺予:???
贺予:我有你的会所照片。我天天晚上看!
谢清呈:删了吧,守点女德。
贺予:???
贺予:谢清呈我想和你在一起。
谢清呈:我们年龄差距太大了。你觉得追求这种刺激有什么意义吗?
贺予:???
结论:好像也没有容易多少……
第79章 你看我怎么拍
临时搭建的小休息棚内。
谢清呈和贺予面对面坐着。
贺予要了那个让剧组棘手不已的角色,黄总估计这会儿都在偷着乐。
这种角色戏份非常少,就是个龙套,但难度又十分高,还有尺度不小的床戏,很多人都介意。casting去科班拉个人,人家基本都不愿意来,找个群演,又怕尬戏,而且编剧写的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黑社会老大,相貌英俊,气质高贵”,上哪儿找那么个临时龙套去,其实是特别烦的一件事。
结果贺予说他来。这简直是天降甘霖啊,黄总能不给吕总烧高香?
拍床戏这事儿其实很讲究,事先要商量得非常清楚,脱不脱,怎么脱,脱到哪里,要演出什么感觉,深情的,玩弄的,急切的,克制的,经验丰富尽在掌握的,青涩茫然一无所知的,都得事前讲明白。
导演在拍戏前,特意找贺予沟通了一番,沟通完之后导演都要热泪盈眶了——
黄总打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位救世主啊?
贺予几乎什么条件也没有,导演小心翼翼提出的需求,他都非常配合地接受了。
他说他学的也是幕后,很能理解导演的难处,更能明白导演想要将作品完美呈现的那份匠心。
他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要和本场的心理指导专家谢清呈,单独多谈一会儿。
“您也知道,我没有经验。”贺予非常谦虚,简直要把“清纯良善”四个字给炼化成衣披在身上,“很担心会给大家添麻烦,所以我想请谢教授提前多教教我这个戏。”
他似乎干净到连“床戏”两个字都不好意思说。
众人一致觉得,这真是苦了贺少了。
看看,多有修养的一孩子啊,他为了艺术也算是献身了。
孩子就这点小要求,导演能不答应吗?
立刻把谢清呈请来给他做单独的心理辅导了。
这场戏是露天的,讲一个黑社会老大在野外和他对手的女人偷情。
说是偷情也不对,那女的其实也喜欢这位年轻英俊的男人,但是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内心上过不去这道坎,加上自己丈夫还重病,她在最初偷腥的情潮过后,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尽管心里难受,她还是要和情夫分手。
男人不愿意,就将车停在了荒凉的郊外,把情妇给睡了,整个过程中,黑社会老大也好,情妇也罢,他们内心都是深爱着对方的,但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已经将这份爱变得太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