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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想着就更窝火,就连这方面在外人看来,都是他弱势于谢清呈。他不如谢清呈。
可是现在是谁在谁面前无力反抗?他俯视着谢清呈此刻皮肤泛红,眉目隐忍的姿态。竟很有几分脆弱的样子。
真应该让那些管谢清呈叫哥,认为他无坚不摧的死 gay 们来看看,这就是他们心中的零圈天菜?那么欲又那么凄惨的样子,被酒精烧成这样了还不去动那些女人。
他当被上的那一个还差不多!
这个念头让贺予内心微微一颤,却也不知为何而颤。只是好像他一想到谢清呈被上,大脑皮层的某根神经就像被电击了似的,受到了些微妙的刺激。
恍神间,忽听得“砰!”的一声。
贺予回神,女孩们也吃了一惊,竟是因为谢清呈身体上太痛苦,忍得难受,竟蓦地将茶桌旁的一个枝型落地厚玻璃灯架捏碎了。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侧过身,手上青筋暴突,浑身都在细微地发抖…… 其实明明可以纾解他热的姑娘们就在他旁边,可他宁愿把自己折暦死,也一定要坚持着,一碰也不肯碰,一瞥也不愿瞥。
姑娘们见多了小人色鬼,平日里往往忙着周旋推拒。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君子,她们怔愣之下,都有些替他难过了。
终于,领队开口了:”贺、贺少,您看要不然,咱们換一种解決方式吧……”
“要是有什么仇什么怨的,私下里,以后再说。今天就先算了,好吗?” 领队一姐毕竟是个有良心的人,胆子也大,更何况她们这里生意点到为止,真的出了格,派出所的茶都不够她们喝一壸的。她见谢清呈的情况真的太差了,反抗得又激烈,心里打鼓,还是聚起勇气低头和贺予轻声建议。
“……我们这儿也是小本营生,界不能越,不然真的兜不住,还请您多谅解……” 贺予没吭声,盯着谢清呈看,捏着高脚杯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
这人虚伪到极点,就成真了吗?
他没有逼得他在这些女人面前露出丑态,反倒是被谢清呈弄的场面失控……那领队姐,那些女服务生……她们看着谢清呈的眼里竟全都有些佩服和怜悯了。
贺予站起来,慢慢走到谢清呈面前。
几秒沉默后,他淡道:“算了。这确实是我和他的事。你们都出去吧。” 姑娘们如蒙大赦,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两个疯子今晚真不知要闹出什么事,得了贺少的允准,纷纷逃也似的走了。有几个临走前还挺难过地看了谢清呈一眼,希望他今天别有什么事儿。
包厢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贺予俯视着谢清呈在地上痛苦的样子——
到头来,还是自己失败了,是吗?还是自己是丑角,而他谢清呈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他还是逼不出他的丑态,他的告饶吗?
贺予在这片欲望腾的光影中看着,从他宽阔的额,看到他线条伶仃的下颌,目光再往下,瞥见谢清呈动着的喉结,真实的反应……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谢清呈居然连果衣扣都没有乱掉。
这男人的男性自律和自尊,就有这么高。
谢清呈在火烧灼的痛苦中颤抖着,却还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慢慢抬起眼,对眼前的少年说:“……你现在……完了吗。”
“……”
“如果闹完了,你就该和我回去了。”
“……”
“贺予,是你输了。”
“……”
“你……” 谢清呈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又是一阵情潮涌上来,让他蓦地闭上眼睛,沾染着血的手指紧紧攥茶几边沿。
太难受了…… 每分每秒都是极大的煎熬,他得花最大的自控力,不让自己在贺予面前做出任何长辈不该做的事情。
他必须要克制住。
他不能……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潮红的面容淌下来,喉结不停地滚动。
而贺予的目光就这样随着谢清呈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重新移上去,对上了谢清呈那双眼晴。
那微颤的长睫毛下,一双桃花眸也浮盈了湿润的气息,明明已经被梅酒浸软成两汪潭水了,与他对视时竟还是那么冷静。
贺予觉得胸腔中那种滚烫的火气在张牙舞爪地撕扯着他的心脏,他是真的戳不进这男人的盔甲深处,碰不到他的软肋,摸不到他的真容吗?
不……他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因为谢清呈是个骗子。
……骗子…… 骗子!
贺予来了怒意,冷笑着,忽然抄起一杯酒,微倾了玻璃杯,酒色如滴血淌落,渗进了谢清呈微敞的衬衫里。
他故意刺激他,玩弄他。
行啊。
他不是不肯吗?
他不是要放那些女人走吗?他倒要看看这男人现在打算怎么忍!真能忍到出人命吗?!
冰凉的酒水蛇一般蜿蜒在谢清呈滚烫的皮肤上,激得谢清呈微微打了个战,忍不住喘了口气。
但他对上贺予的眼晴,那一口气就在半途被他晈在了牙关间齿缝中。
红酒很快从白衬衫的布料纹理中渗透出来,像是在谢清呈的胸腔处了一朵花,又像积了一汪血。
杯酒就这样一点点释尽,到了最后,酒全洒在了谢清呈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单宁苦涩的气息一一贺予恼怒极了,一把掐住谢清呈的脖子,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