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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现在你放心说吧。”应行带上门,踩着黑黢黢的楼梯下去。
“操,迟早抽你!”许亦北把电话挂了。
应行停一下,低头看一眼手机,真挂了,忍不住又扯了下嘴角,谁知道他一接电话就说那个,一边往修表铺走,一边又在微信里打行字发过去。
下回我轻点儿。
许亦北言简意赅地发了一个字。
滚。
应行不逗他了,想想吴宝娟,低着头划着手机算了算大概还差多少钱,算好了,又翻出日历,看着许亦北的生日日期,特地在上面标注了个提醒,一手拉开拉门,进了修表铺子。
一进去,他就进了柜台后面,低着头找了找,在柜台里找了根表带出来,坐下来,又拿了一堆工具放在面前,打算做个手表出来。
许亦北起了个大早,昨天屋里被江航他们弄得太乱了,起床后才稍微收拾了一下,其他不管了,丢给家政了。
才早上六点他就出了门,打车去了趟商场。
这么早,商场都还没营业,他摸了个空,又拐去街边一家零食店里,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塞在书包里,去了修表铺。
天真是越来越冷,风呼呼的。
许亦北走到修表铺门口,看拉门没锁,应该是已经开门了,拉开往里看,又没见有人。
是昨晚答应来看吴宝娟才这么早过来的,但是估计吴宝娟这时候也没起床,他走进去,把书包里的那包大白兔奶糖拿出来,放在玻璃柜台上,又转身出去。
刚要关门,就看见应行过来了,他身上穿着深灰的外套,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收在裤兜里,过来的时候就看着门口这儿,脸上似笑非笑的:“差点以为来不及去接你了,你居然自己来了。”
许亦北一手往肩上搭书包,一只手又按一下后腰,是又想起昨晚那个电话了,耳根都热乎乎的,白他一眼:“我不是为你舅妈来的吗?”
应行看了眼店里柜台上放着的糖,顺手把拉门带上,看看他脸,低低问:“还疼?要不然我给你揉揉?”
许亦北赶紧推他一下:“快走吧你!”
应行笑了声,抓着他胳膊拽一下,推去电动车那儿:“行了,上车吧。”
坐到车上,许亦北顶着冷飕飕的北风,往他耳朵里塞上耳塞,自己耳朵里塞上另一只。
应行又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才把车开出去。
车开得飞快,趟开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听了一路的英语听力到了校门附近,一下停住,耳朵都快被风吹僵了。
许亦北从车上下来,摘下耳塞,问:“‘致富经’看了?”
应行锁上车,打趣说:“看了,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许亦北撇了下嘴,低声说:“那也不够啊,都要考试了。”
应行不禁看他一眼。
许亦北是觉得这种进度还远远不够,还没说什么,转眼看见前面走到校门口的人,脸上冷了一半儿。
是李辰宇,今天来得够早的,一边走一边眼睛盯着他这儿,直到看见他后面的应行,才没再多看,什么话都没有,进校门去了。
许亦北往路上看一眼,没看见平常送他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倒是看见一辆白色小轿车远远开走了,好像是李辰悦的车,拧了下眉,李辰悦送他来的?
应行跟后面说:“你还在乎被他看?”
许亦北回神,往前走:“谁在乎他啊。”是不想被李辰悦看见,不然可能她又会叫自己离他远点儿。
三班教室里已经有期末考试的气氛了。
丁广目居然一大早就在前门站着,大佛一样杵在那儿发话:“来的人都找人搭个伴儿,互相检查检查自己的古诗词背得怎么样了,马上考试要是考得一塌糊涂,下学期我都要找你们!”
撂狠话的架势估计是被老樊传染了,撂完就走的架势都很像老樊。
许亦北拿了语文书出来,往应行面前一推:“你帮我提示一下,我还有很多都没记住。”
应行坐下来,看他一眼:“你还需要提示?”
许亦北点头:“需要。”
应行看看他脸,扯了扯嘴角,翻开语文书:“行,我帮你提示。”
这点儿心思也太好猜了,这哪是需要他提示,是顺带让他跟着一起看吧。
梁枫还没来,朱斌拿着书回头:“许亦北,咱俩一起背……”话戛然而止,他诧异地看着应行,“你俩一起背吗?”
许亦北睁着眼说瞎话:“我没背牢,让他给我提示一下。”
朱斌怀疑地看看应行,还能让他提示,总觉得他不像是会干这事儿的人啊。
应行看他:“你要加入?”
朱斌托一下眼镜,扭头坐回去了:“我还是自己背吧。”
杜辉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后面坐着的俩人胳膊抵胳膊地坐着,一个在背书,一个在翻书。
他看了俩人好几眼,到位子上坐下来都还在看。
许亦北抬头就看到他眼神:“看什么?”
杜辉想说你俩不对劲儿啊,从昨天去他那公寓里就这么觉得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挠挠头说:“看还不能看啊。”说着踢踢应行的凳子,“应总,期末考试完了有安排没有?”
应行翻着书:“有,安排满了,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