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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儿饿, 却也没什么想吃的, 脑子里全是那个生日蛋糕,还有奶油……
    他扔下笔, 站起来出了房间, 走到厨房里,倒了一大杯水, 仰头几口灌了下去,胸口起伏两下, 扭头又回了房间。
    在房间里没头没脑地走了一圈儿, 他拿了放窗边的琵琶, 抱在怀里, 对着窗外黑黢黢的夜空, 随便拨了几下。
    “铛铛”几声响, 深更半夜的好像又太扰民了, 他又放下来,看一眼书桌旁的两把椅子,转开眼,干脆把窗帘一拉,一头躺到床上。
    “可能是你自己想多了……”他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也可能是他对老板太尽心了……”
    对,不都是男的吗,能有什么?
    许亦北掏出手机,在眼前划了划,点开日历,手指在今天的日期上点一下:11月22日,标了个红圈。
    标完忽然又回味过来,一下放下手机,干嘛啊,还要特地记一下他的生日吗?
    许亦北又觉得自己搭错筋了,一手搭在嘴上,闭上眼,缓了缓,手一动,拇指按在自己下颌边,不自觉就轻轻蹭了一下,就像应行干的那样。
    “操……”他一下睁开眼,拿了枕头,翻个身,一头埋进去。
    真他妈不对劲了,居然还回味起来了!
    做的蛋糕反正是没吃完,一大早,贺振国又特地煮了碗长寿面,刚盛起来,听到卫生间门“哗”一声响拉开,伸头往外看,立马念叨:“又一大早洗凉水澡,你别是病了啊。”
    应行往身上套了外套,拿着毛巾随便擦两下湿漉漉的头发,进了厨房:“那就病吧。”
    “好好的说什么胡话,成年了,要有成年人的样子。”贺振国指指灶台上那碗面,“喏,面给你做好了,吃完再走。”
    应行过去拿了筷子,还没吃,先问了句:“昨天许亦北走的时候跟你们说什么了?”
    “你还说呢,一句话都没,我叫都叫不住,你是不是欺负他了?”贺振国压着嗓门儿说。
    应行吃着面,嘴角提一下,他那能算欺负?“没有。”
    “还没有,你肯定是干了什么。”贺振国说,“人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别拿你那些做派吓到他。”
    “我是强盗吧,被你说成这样。”应行低头吃口面。
    “我问你,你昨天到底许什么愿了?”贺振国又凑过来问。
    “舅妈早点儿好起来。”
    “还有呢?”
    “不是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应行头也不抬地说,“一直问干什么?”
    贺振国说:“你就不许愿考个大学?高三了,你该想想你的将来了。”
    “行了,我将来的愿望也许过了,更不能告诉你了。”应行又扒几口面,放下碗,不吃了。
    一出去,看见吴宝娟已经起来了,坐在沙发上,板着个脸,一声不吭。
    “怎么了?”应行问。
    贺振国跟出来,小声叹口气:“别说了,还不是昨天过生日的事儿,她后来想来想去还是说日子不对。”
    “就是不对,”吴宝娟挤着眉,自言自语一样,“日子不对,我记得不对……”
    应行皱下眉,压着声音:“都说了不过了。”说完走过去,给她拿个外套披身上,缓下声,“是不对,那不是他过生日吗?”他指贺振国。
    吴宝娟拢着外套说:“那也不对,他也不是这时候过。”
    “那是提前了,我们提前过了。”应行说,“提前过不好吗,不是还有北北在?”
    吴宝娟像是想了想,脸色缓和了,点头说:“那提前过是好的。”
    “嗯,这不就行了。”
    贺振国过来给她拉拉衣服:“好了好了,别生闷气了啊,日子没错。”
    应行看她没事儿了,转头拿了车钥匙:“我走了,你在家好好的。”
    吴宝娟点头:“嗯,我不乱跑。”
    “好。”应行开门走了。
    下楼出了小区,他到修表铺外面,开了电动车的锁,先往路上看了一眼。
    公交车从路上开了过去,他特地看了两眼,没看到车上有许亦北,也可能是自己看漏了,自顾自笑了下,腿一跨,坐到车上。
    许亦北今天根本没坐公交,没睡好,起的也比平时晚,怕来不及,出门直接打了个车。
    到了校门口,他从车上下来,还揉了两下太阳穴。
    “卧槽,你干嘛了?”
    许亦北往旁边看,梁枫也刚来,正好碰上,指着他眼睛说:“你没睡觉啊,顶这么大两只黑眼圈过来。”
    “学习。”许亦北说。
    “学成这样?”
    “做了四张卷子。”
    梁枫惊了:“疯了吧,一晚上四张,还那么多作业呢,你这还睡个毛线啊,难怪成这样了。”
    “为了测验能考好点儿。”许亦北随口敷衍。
    “靠,这么积极,那你这回请客是跑不了了。”
    说着话刚要进校门,身后“吱”一声刹车响,许亦北下意识回头,应行骑着车到了。
    两个人视线一撞,昨晚的事儿又一下到了眼前,各自心领神会,都没开口。
    许亦北先转过了头,手指勾一下肩上的书包,往里走了。
    梁枫跟应行打招呼,看许亦北就这么进去了,回头说:“肯定是一晚上做四张卷子做疲了,连人都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