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齐航说你在M国踢过联赛，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程铎淡淡一笑，“几年前的事情了，和我同期的队友有两个现在都成了球星。”
    沈宥星好奇的问是哪个球星，结果程铎说了两个外国人的名字，把他惊讶的嘴巴立马张成了一个小圆形，他重复了一遍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略显激动的说：“他是我特喜欢的一个球星！”
    程铎终于能从沈宥星的眼里看到点光亮，但好像又嫌这点光亮不够亮似的，他轻挑了一下眉梢，“是嘛？那真巧了，我家里有好几颗他签过名的足球，正好送你一颗。”
    沈宥星努力压着嘴角别上翘的太明显，难得口是心非的说：“那……那多不好意思。”
    程铎望进沈宥星的双眼，在看到了两点晶亮的星光后，他不觉唇角也弯起了一道弧度，“没什么？反正那几颗球对我来说就是没地方放还碍事，当初老卡没成名的时候追着送我的。”
    沈宥星：“……”
    大卫·卡夫，他最喜欢的一位球星，程铎管人家叫“老卡”。
    沈宥星感觉他和程铎的差距又拉开了一大截子，是那种就算程铎一直在原地踏步，他骑着自行车十年也追赶不上的差距。
    就拿眼下这顿饭来说，本来沈宥星想的是正巧赶上这个机会，等结账时候他来，也算是请程铎吃一顿饭表示感谢。但程铎刚把车开进这里的地下车库，沈宥星就知道他的想法破灭了，因为这家酒店的消费极高，随便一顿饭都能顶他一个月的工资。
    沈宥星以前跟陆柯来过这里几次，他实在觉得消费出去的那些钱没有必要，后来陆柯再想带他来这吃饭的时候他就说什么也不来了。
    记得因为这个陆柯还很不高兴的问他：“我赚这么多钱难道不该享受高层次的生活吗？”
    沈宥星当时也不知道怎样更好的回答陆柯，因为他发现自从陆柯渐渐有了名气后，他的价值观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或许就是因为陆柯曾经有过落魄的经历，所以他有了很多很多的钱以后，他还是会觉得不满足，甚至想再跻身更高层的圈子里。
    程铎见沈宥星愣神，表现礼貌的问：“沈医生？菜不合口味吗？要不要给你再换一道其他的？”
    “……嗯，不用。”沈宥星赶紧收回思绪，现阶段他还是什么都能联想到陆柯，明知这不是个好现象，但除了让时间的流逝慢慢冲淡他对陆柯的情感，暂时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你的口味和齐航的挺像。”程铎用公筷给沈宥星夹了一个裹着奶油和松仁的虾球，“每次跟我来这儿吃饭，他必点这道菜，那小子对所有跟奶油有关的食物就没有不喜欢吃的。”
    “是嘛。”沈宥星笑了笑，虾球吃进嘴里，浓郁的奶油味道瞬间击中他的味蕾，又混合着松仁的清香、虾肉的鲜美让他没忍住露出了一副满足的表情。
    程铎看到后又给沈宥星夹了一个虾球，第一次有种感觉就是看别人吃饭也能很舒心。
    沈宥星吃着虾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次程铎送给他一块儿小熊蛋糕，说是买给齐航的，可齐航不喜欢吃。
    沈宥星不太好意思的想，难不成那个蛋糕就是特意买给他的？怕那么贵的蛋糕他不接受，所以程铎才说是齐航不要的？
    应该不会吧？他还是别又自作多情了。
    吃饭的当中，程铎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个熟人和他四目相对，刚想起身过来打个招呼，谁知程铎却又淡淡的转开了视线。
    意思很明显，我没把你放在眼里，不要过来打扰我。
    接受到程铎的这个意思，孙默洋脸上的神色更加黯淡下来，坐在他对面的经纪人目睹了这个画面，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别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他那样的人对谁都是玩儿玩儿，你把真心给他不值当。”
    对谁都是玩儿玩儿吗？
    孙默洋在心里这样想着，目光不由得又落到了程铎那里，和程铎吃饭的人他记得，就是那晚在程铎车里睡觉的那一个。
    上次程铎给他盖衣服，这次程铎给他夹菜，这些事情孙默洋半点都没有从程铎那里得到过。
    “你认得那个人吗？”孙默洋压住心头的酸涩与不甘。
    经纪人又仔细地看了看沈宥星，“有点儿眼熟，我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他。”但一时半会儿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不是我们公司的，那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公司的艺人？”孙默洋问。
    经纪人摇摇头，“你看他像圈里人吗？”她拍了拍孙默洋的胳膊，“别傻了，就算让你知道了他是谁又能怎样？”
    “……嗯。”孙默洋低头吃饭，过会儿趁着经纪人去一旁接电话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偷偷的对着沈宥星拍了张照片。
    这边沈宥星毫无所觉，但程铎却是从余光里敏锐的捕捉到了孙默洋的小动作，他面上不动声色，对沈宥星说：“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嗯。”沈宥星点了下头。
    路过孙默洋那张餐桌时，程铎力道略重的敲了两下桌子，孙默洋心里咯噔一声，就知是自己露馅儿。
    跟着程铎的身后去了洗手间，在程铎染了寒冰一样的脸色下，孙默洋主动把手机递给了程铎。
    “程总……”孙默洋眼里泛起一点潮湿，“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