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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转,转空了一回。再拨一次,转了很久好不容易停下,命中付鲸梦。费南不怀好意地笑,付鲸梦不自觉抻直脊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付鲸梦在心里思忖,最后觉得真心话比大冒险多少安全些,“真心话。”
    费南立刻问:“你和年念,谁更主动?”
    齐橙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他不理:“我是说,那种事。”
    付鲸梦没拦住,年念茫然地脱口而出:“哪种?”
    费南一咬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交配。”
    “……”
    付鲸梦揉揉眉心,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他玩这个游戏。
    他犹豫片刻:“我。”
    “是我主动要。”
    其实倒也不完全是,年念是只食髓知味的小猫,第二次的时候他明显主动多了,但付鲸梦不可能把他推出来。
    年念耳垂发热,悄悄看了付鲸梦一眼。
    费南头一回见付鲸梦窘成这样,笑得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高兴了?”付鲸梦冷着脸。
    “高兴。”费南点头,“很满意。”
    第43章 压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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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饭菜吃得差不多,上饺子的时候,春晚开始了,开场几个节目都是歌舞,也不必细看,当作热闹的背景音。
    付鲸梦给年念盛饺子,把一片饺子皮也带进去,年念用筷子扒拉着看,认出来是自己戳出来的猫猫头,煮熟以后不太好看,呆得很,但沾着付鲸梦调出来的饺子醋还是挺好吃的。
    月亮升得很高,遥遥听得见爆竹声。饱食微醺,恰到好处,费南和齐橙告辞回家。
    离开前两个人的眼神就很粘稠了,付鲸梦狗粮吃得够够的,在二人身后利落地关上门,就差说一句好走不送。
    年念收拾碗筷到厨房,温水里浸着,倒洗洁精,清爽的薄荷味弥散开,水柱冲开,冒出大朵大朵的白色泡沫,有透明的小气泡被气流顶起来,在空中飘,古灵精怪地落到年念的额发上,停留一会又碎开,残余一点湿渍。
    付鲸梦走过来帮忙擦碗,一件一件仔细拭去水珠。屋外的电视机还在响,热闹喧腾,只需微微抬眼,就能看见窗户外面,天际之处,不时绽开的耀眼烟花。
    虽然有些小品节目年念看得不是很懂,但他还是嘴里咬着脆生生的焦糖爆米花,跟着台下的人大笑,夜深了也不困,很有精神。他屈膝团在沙发上,斜倚靠在付鲸梦怀里,不时将怀中甜蜜的爆米花抬手塞进付鲸梦的嘴里。
    这是一个不眠夜。新年的钟声要敲响了。
    5——4——3——2——1——
    爆竹声齐齐迸发出来,经久不歇,绚丽的烟火簇拥着瞬间划亮夜空,年念走到窗前眺望。
    刚刚食过甜食,他两只耳朵支棱出来,白色的毛绒绒立着,空中每爆开一朵花,耳尖就下意识地随之抖动一下。
    以往过年他也和别的小猫咪团在一起看过烟火,但好像混杂着不少惊恐。花朵自然是美丽的,可同时产生的巨大爆破声和坠落下来的带着火星的细小灰烬,会让它们有点点害怕。
    除此之外,夜晚的极寒与别家遥不可及的饭菜香气裹挟着它们,它们渴望有更温暖的所在。
    而今年,年念找到了他的猫窝,而且一生一世都不打算离开了。
    付鲸梦从身后环住他,将一个红包递到他眼前。年念瞳孔微微放大,瞳仁里映着鲜亮的红。
    “给我的年念压岁,让他永远做我的小猫咪。”
    年念心里暖意沸腾,有些羞赧地垂眸回身,吧唧给付鲸梦的脸颊上印一个吻,留下一点奶糖味的香气。
    吻过他又笑,眼眸流光溢彩得漂亮:“那我还是小猫咪,你变老头了怎么办?”
    付鲸梦下颌贴着他的发顶,脸颊贴着猫耳,细软又温暖。两个人依偎着一起看窗外美不胜收又充满希望的新年。
    “那也是爱你的小老头。”
    付鲸梦觉得自己向来很土,行为板正,情话老套,说不出什么新意。但他只会经营一份世俗的爱情,并且立志将它经营地有声有色。
    这里面包括红包,以及新年的第一顿早餐。
    但一个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在他的闹铃之前,手机就固执地响了起来。
    他半梦半醒,心脏被惊得有点快,手指在床头柜上摸索,好不容易摸到手机接起来。
    “喂。”
    对面刚一说话,就如兜头泼了他一脸冰水,使他瞬间清醒,他撑着自己坐起来,床垫的骤然塌陷也惊醒了年念。
    他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付鲸梦一脸凝重地说了一句:“我马上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年念问。
    昨夜睡得晚,此时还隐隐有些头痛,太阳穴跳个不停,付鲸梦狠狠揉着眉心,戴上眼镜披衣下床。
    “我妈的电话……”
    如果只是问声新年好,大可不必这样的神情,年念知道不止如此,耐心等他的下文。
    “她说,爸在医院,情况不太好,要我过去一趟。”
    付鲸梦同他父母关系并不好,之前几乎是决裂的状态,年念自然清楚。但到底血缘至亲,年念知道他不可能放得下。
    大年初一的清晨,街上很空旷,道旁散落红色的鞭炮碎屑,仿若一地残花败叶,热闹过后更显得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