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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烂,甚至有了暴力的苗头。
席瑞雪询问妈妈感情方面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从来都是多忍忍。
而当她转向陈奕东征询意见时,对方的答案却截然不同。
听闻女儿交往了个男朋友,作为父亲的陈奕东心情复杂,又为女儿高兴,又为女儿要慢慢远离自己而伤感,但在听到席瑞雪提及余子豪有暴力倾向的时候,陈奕东的这份复杂心绪立马就转变为了担忧和愤怒。
“瑞雪,你得马上和这样的男朋友分手,他的人品太糟糕了,现在只是交往就想对你动手,等以后结婚,指不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陈奕东着急地说。
之后又询问了两人交往的原因以及交往的细节,越听越摇头,恨不得立马从外地飞回西城,代替席瑞雪和这个人渣男分手。
有了陈奕东的支持,席瑞雪隔日早上就和余子豪解除了情侣关系。
然而父女两人都低估了余子豪的疯劲,特别是陈奕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前天晚上还在打电话和自己倾诉感情问题,第二天晚上就被男方乱刀砍死。
失去至亲的痛苦,三言两语不能说清。
听闻死讯的那一刻,先是不可置信,以至于整个人都是木的。等亲眼看到尸体的时候,又是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的剧烈痛苦。经历了阵痛后,所有的事情都对陈奕东失去了吸引力,心脏像缺了一块,风灌进来发出呼呼的声响。
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需要将女儿的存在完全从自己的生活里摘掉。
如同摘除掉一个很重要的,但又不致死的器官。
席瑞雪生前为了方便工作租住在离单位很近的一个老式小区里,但每个星期都会回一次家,所以家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鞋架上还放着席瑞雪的卡通拖鞋,橱柜里放着席瑞雪最喜欢吃的小圆饼干,冰箱上贴着席瑞雪买的小熊贴纸,诸如此类的痕迹太多太多。
这些痕迹经过时间的冲刷和洗礼后,会一点一点,慢慢地褪去颜色,最后消失。
这是陈奕东需要接受的残酷现实。
但他最不能接受的,是对余子豪的判决。
十五年的有期徒刑换席瑞雪的一条命,让他怎么能甘心。
*
席美玉睡在床上不停地咳嗽。
她已经连着发了两天的烧,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住在破落小区里,家家都紧闭门户,怕家里的财物被贼人偷去。
席美玉是个例外,她躺在床上,门户大开。
一来是住的地方一贫如洗,屋里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被放贷人搬去抵债。二来,她病的太重,感觉自己已经活不了多少天,希望死后能被人及时发现,尽早处理尸体。
门口传来窸窣的声响。
席美玉连眼皮也懒得掀,重重地喘着气道:“房间里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你来晚了,要钱没有,要破命一条。”
门口的身影顿了顿,还是走了进来。
屋子里很黑,来人在门口摸索到开关,咔哒一声,灯却不亮。
“电闸早被房东拉了,想什么呢。”席美玉说完后又捂着嘴继续咳嗽。
门在身后被合上,来人打开手电筒的灯扫到床榻上的席美玉。
席美玉被强光刺得眯着眼睛,不耐烦地问:“做什么?”
灯光挪了个方向,席美玉这才睁开眼看清了站在床边的人。
是个佝偻的老头。
脸上还戴着个狐狸面具。
“你谁啊?”席美玉疑惑道,“我怎么,咳咳咳不认识你?我有欠过你的钱吗?”
老头静静地站在窗边,眼神扫过床榻上脏污的薄被和席美玉烧得酡红的面皮。
“喂,问你话,你哑巴是不是?”席美玉拢了拢颊边花白的头发,中气不足地发问。
老头拿出手机,垂下头打了几个字,接着手机发出机械冰冷的女声:“我是陈奕东。”
“陈奕东!”席美玉惊得一瞬间坐直了身体,但很快又瘫倒回床上,眼睛痴痴地望着他,“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印象中的陈奕东高瘦又清俊,现在却变成了枯瘦的小老头,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席美玉隐约看到他的下巴上下巴和脖子上有烧伤的痕迹。
“你遇到火灾了吗?脸被烧伤了?”不待对方回答先前的问题,席美玉又接连抛出另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