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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齐本刚没有回答。
深夜,半梦半醒之间,齐本刚突然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下意识伸手一摸,粘腻地带着血腥味。
朦胧的意识清醒了。
仰头一看,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柔软的红色腔壁,正在缓缓地起伏着。
正对着他脸部的上方,腔壁上拉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齐本刚也不知,为何深夜里他能看得如此清晰。这道伤口和柳茵肚子上的那条竟是如此的相像,而略微拱起的弧度又让他感觉像是某种器官。
口子微微张开。
婴儿的啼哭声从其中传出,探出一个沾满了粘液和血污的头颅。
只是头出来,身子还没有从口子里排出,这情景像极了天花板上凭空长出了一颗倒挂的头颅,再配上婴儿的啼哭声,简直就是恐怖电影的拍摄现场。
齐本刚无法尖叫出声,也无法动弹身体。
只能静静地躺着,眼睁睁看着婴儿的“分娩”全过程。
婴儿从天花板上落下,直接砸到他的胸口上,感觉肋骨在隐隐作痛。
齐本刚挣扎着偏过头看向睡在身旁的柳茵,发现她正背对着自己,发出清浅的鼾声,完全没有意识到卧室里正在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
婴孩在他的胸口蠕动了几下,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大概是此时的婴孩太小,五官都是模糊的,齐本刚没法从她的脸上看到汀汀的影子。
但是,一瞬间,婴孩的眼睛睁开,五官略长开,成了汀汀的模样,她开口:“为什么要背叛妈妈?”
齐本刚没法说话,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唔唔声。
“为什么要背叛妈妈?”婴孩继续发问。
见得不到答案,婴孩缓缓低下头去。
齐本刚以为这惊险的一幕到此为止,不想她又突地抬起头来,这次脸变成了前妻的,声音也变成了前妻温柔的音色:“你背叛了我还不够吗?”
憋在嗓子眼的惊叫声似乎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以开闸放水般的气势汹涌而出:“啊啊啊啊!”
齐本刚醒了。
第二天就以出差为由跑去泰国,暂别家里人一段时间。
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行径诡异的汀汀,另一方面是在同事的介绍下去咨询泰国的得道高僧。
他怀疑汀汀是前妻的转世。
高僧在他面前布阵施法,折腾好一番后才确定地告诉他,家里几个月大的女儿并非是前妻转世也并非是被亡妻的鬼魂所缠上。可当他想进一步了解汀汀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为何会三番五次看到那些诡异的现象时,这位高僧又说详细的情况不了解,不便做出判断。
之后又以别的理由推辞离开,明摆着不想帮这个忙。
这番举动更是让他肯定,汀汀招惹到的脏东西非同小可,连高僧都有几分发憷。
齐本刚在泰国拖着时间不愿回家,但最后还是被柳茵的一通电话给叫了回去。
齐芳芳进ICU了。
尽管他对前妻不喜,但和齐芳芳好歹有了十年的感情,要说一点都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乘着飞机匆匆忙忙飞回了西城,赶到齐芳芳所在的病房。
平时和齐芳芳不对付的柳茵此刻也是满脸愁色,看到齐本刚后立马起身迎过来,语气里有几分惊慌:“你可算来了,芳芳正在休息呢,现在还没醒。”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进重症监护室了?而且你在电话里说的内脏破裂是怎么回事?”齐本刚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不知是陷入昏迷还是陷入昏睡中的齐芳芳,炮*弹般地弹射出一堆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柳茵的表情奇怪,“你是知道的,我和芳芳的关系一贯不好,你一去泰国就是去这么长时间,我们矛盾激化了也没人调和。但前两天尤为严重,她说老是做关于汀汀的噩梦,说汀汀要害她这样荒谬的话。”
齐本刚心中一惊,但面上未露异样,问:“汀汀去哪儿了?你没带着她吗?”
柳茵:“在家呢,我让我妈先帮忙看着,毕竟带着孩子也不方便照顾芳芳。”
齐本刚略微松了口气,继续追问:“之后呢?发生什么事了才让芳芳受这么严重的伤?”
“就……芳芳说汀汀要害她,一开始还只是口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