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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
人的痛觉主要是大脑对伤害性感受的反映,诸如电击一类的外界刺激不过是触发这个程序的第一环,接下来的后继反应都由神经自发传导。痛觉中枢会指挥人体做出应激反应,呼吸加快、肌肉收缩、血压下降,严重的还可能导致神经源性休克甚或心脏猝停。
但是这些症状艾西娅身上一个都没有,就好像她根本没感觉到痛一样。
总不成是块橡胶做的,电流都导不进去吧?费横皱着眉凑近了监控屏,想要再看清楚一点。刚一动,监控屏里的艾西娅似有所感,竟然眼皮一抬,目光直直地朝他扫了过来。
理论上说,她看的是训练室里的监控摄像头,但那一瞬间,费横仍然有被她目光洞穿的感觉。
艾西娅的嘴唇动了动,但声音不高,未能传到监控器的另一端。
“她、她这是在说什么?”副官看着显示屏一头雾水。
费横语气微沉,听不出喜怒:“她说,加大电流。”
“我靠,这么多年哭爹喊娘的见多了,头一次见主动要求加大电流的。”副官瞠目结舌。
费横却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下令:“给她加。”说完又一指江峰那块显示屏:“给他也加。”
副官表情又一僵,感觉舌头都有些打结:“这、这不合规定吧?”
费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得那副官一哆嗦,抖着手按到调节器上:“加、加多少?”
“翻倍。”
江峰并不知道自己有幸和艾西娅共享一种升级套餐,电流一加大,他整个人立刻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下固定的铁椅险些被他挣散架。
嘴里咬着牙套,但不妨碍一连串含混不清的脏话狂飚而出,气吞山河地回荡在整个监控室里。
仪器端艾西娅的各项数据也终于发生了变化,原来到底不是个不导电的绝缘体。不过她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有意识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频率。
费横若有所思地盯着监控屏,忽然抬手自己在机器上下达指令,给江峰注射了镇静剂,然后操作不停,把他那间训练室的所有监控设备全部关闭了。
“头儿!您这是……?”副官乱了手脚,一时看不透这位喜怒无常的领导想要干嘛。
“C1训练室的监控设备停运5分钟,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打开。”费横说完就离开了监控室,留下副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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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横来到C1训练室外,在门禁器上输入一串密码,厚重的金属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门里传来江峰粗重的喘息声,镇静剂麻痹了他的神经,松弛了他紧绷的肌肉,但疼痛的余威仍在。他努力抬头,汗水糊在睫毛上,让他看不清来人是谁。
“疼不疼?”来人的声音几乎是温柔的,一边动作轻巧地取下了他嘴里的牙套。
江峰下意识点头:“疼。”
“累不累?”
“……累。”
“没事儿,放松点,你马上就可以休息了。”
江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双眼睛无论如何都聚不起焦。刚才的疼痛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镇静剂又使得他的意识变得模模糊糊,只想眼睛一闭,就此睡过去。
那人却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轻声问:“你叫什么?”
“江、江峰。”江峰的声音很低,带着吼叫之后的嘶哑,听起来甚至有些脆弱。
费横目光闪过一丝讥诮,他知道这会儿江峰的主意识已经基本下线,回答问题全靠潜意识,正是问出一些事情的大好时机,于是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一点点诱导:“你爸爸叫什么?”
“江卫东。”
“魏建军是你什么人?”
“领导。”
“许书愚是你什么人?”
“兄弟。”
“艾西娅呢?她是你什么人?”
“队友。”
“除此之外呢?她特别在哪儿?”
“……哪里、哪里都特别。”
费横又追问了几个和艾西娅相关的问题,江峰的回答却夹缠不清起来,一会儿要喝汽水,一会儿又问吃不吃糖。逼问得紧了,他就可怜巴巴地往后缩,嘟囔:“你别摔我了。”费横朝地上啐了一口,换了问题:“你行李里那条带子是做什么的?它有什么功能?”
“带子?”江峰迟钝地反应半晌,吐出两个字来,“杀人。”
费横心下一凛,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厉至诚去哪儿了?你们在搞什么鬼?”
江峰霍地抬头,目光像飞刀一样地射向了费横。
不好!这个念头刚从费横的脑中闪过,他就感到一阵从身体深处升起的剧痛,既像是筋骨断裂,又像是烈焰焚身。由内向外的剧痛炫耀似的昭示着它的来源——20mA的电流,正是刚才用在江峰身上的剂量。
是江峰,他那些该死的糊弄人脑袋的把戏!
费横怒吼一声,机械手臂暴长,朝江峰的脑袋猛地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