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玄华眼神闪了闪，没有因为段啸的话乱了一丝气息。
    他的心魔，曾在封魔渊那日意外被段翼察觉，看来段翼临死前将此事告知了段啸。
    “有心魔如何，没有又如何？对你，即便本座再破一个浪蕊浮花阵，也能将你置于一败之地。即便有心魔，又哪里轮得到你。”
    玄华语调平平，声音淡然，没有承认自己有心魔，却也没否认，但说出的话，却让段啸勾起的唇角渐渐抹平。
    寒着声音，阴鸷说道：“哦？本尊不能，那司念可能？”
    一句司念，两个字，就让玄华心起波澜。
    不动声色观察四周，确认来人只有段啸一人，那么段离和白思竺呢？
    且不说段离的修为比阿司高出多少，就说白思竺的一手控制技能，是否牵制了阿司？
    随即又想到什么，微紧的眉目渐渐放松下来。
    不会，即便他都能被白思竺控制，阿司也应该不会。
    系统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那么段离呢？
    玄华心里百转千回，可面上依旧一派从容，让人看不出究竟有什么事能引起仙尊的在意。
    “司念？段啸，你先是逼本座二徒弟白思竺投魔，后掳本座小徒弟司念，今日更是迫的本座大徒弟不得不自戕，本座仅有的三个徒弟，皆因你而不得善终，这就是你想让本座生出心魔的手段？”
    段啸一噎，还别说，玄华的话倒当真是当初他们想让玄华生出心魔的计划。
    可他不是不在意白思竺吗？任其自生自灭，才让白思竺心灰意冷选择了他魔界不是吗？
    但不管如何，他都要在司念到战场之前，将玄华心魔逼生。
    “仙尊过誉了，手段不手段，好使就行，只要不是白费功夫就是好手段。至于司念，本尊听说仙尊与司念已互许了终身？”
    观修仙界那些还不知此事的修士，个个惊讶不已，段啸接下来说的话更加畅快：“可惜，司念来我魔界这些时日，已然变心，同意本尊嫁我为后了，仙尊应该不会强人所难，拆散我们吧？”
    “放屁，段啸你连我师兄一只手都打不过，我小师侄岂能看上你，魔尊当真是为了膈应我们仙尊连脸都不要了！”
    洪正阳到底在此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怒，直接骂了出来。
    在修仙界，师徒恋虽不算禁忌，但也并不好听，可当事人是仙尊，就算有微词，谁也勉强不了仙尊。
    但若是仙尊许诺一生的人，变了心，那不管对此事有没有微词的人，都会觉得替仙尊不值，好似同仙尊一般受到了侮辱。
    这就是仙尊的地位。越是身份斐然越是要承受多双眼睛的监管。
    他们愿意接受仙尊永远的高高在上，也愿意接受仙尊心有归属，可却不愿仙尊走下神坛，成为一个如红尘中每一个普通人那般，有一点瑕疵。
    尤其，司念作为仙尊关门弟子，哪怕她再优秀，可在所有人心里也远不及仙尊，但却与仙尊成为了道侣。
    仙尊只要还是那般坐在神坛之上令人高山仰止，那只要仙尊愿意，道侣就道侣。
    可若司念对仙尊生了异心，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洪正阳深知其中厉害，所以此刻不得不呛声段啸。
    洪正阳知道，玄华又岂会不知，段啸挑拨的不是他和阿司，是借他之名，挑拨整个修仙界和阿司。
    陷阿司于不义，让众人对其产生猜疑、蔑视。甚至激进者为了不让仙尊染上污点，恐怕连查证都不会就选择直接让阿司消失。
    再进一步，若他真因司念有了心魔，再加上段啸此言，对阿司下手更是理所当然且刻不容缓。
    而修仙界高出阿司修为的人不知凡几，杀司念不要太容易，到那时呢？
    他先因阿司生有心魔，后因竭尽所能护住的修仙界却转眼杀了他的道侣，有了心魔的他会不会瞬间控制不住，直接化魔？
    段啸好谋算。
    “魔尊还是调查清楚再出来挑拨吧，司念变心？那阿司可有告诉你，我们二人是如何许下终身的？”
    段啸自然不知道，应该说司念怎么可能告诉他。而且玄华这么说不就是承认了他与司念的关系？
    不管怎么许下终身的，只要肯定了两人的关系，再让其他人确定司念不仅对玄华没什么感情，还可能背叛了玄华，这就够了。
    所以段啸将话题的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不接玄华的话。反而说出再次让所有人仇视的话来：“如何许下都没关系，本尊并不在意，毕竟司念的滋味..不错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就连玄华脸上的平静都消失不见，面容肃杀，眸中厉色沉沉，掀起沉重的威压直奔段啸。
    仙尊的威压岂是一般人能受得的。
    霎时离段啸不远的魔修接二连三苍白着面色，口吐鲜血，有的直接跪倒在地。
    无论如何无法起身，就连祁青哪怕用全身的魔气去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