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有意要说他是个太监。
    如若不是这样，程瑶怎么可能会乖乖离开。
    “小程子？”
    声音在死亡谷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华玺慌了，突然一阵心悸。
    程瑶，根本就没有回来！
    翻身上马，华玺疯了一样地往碧海离归总舵赶去。
    程瑶，这个小傻子，千万别做傻事。
    ……
    竹林深处。
    凤卿被墨哲渊带走，由于暂时无法承受天珠的认主，仿佛昏沉沉地睡了很久。
    “你醒了。”
    窗边，墨哲渊安静地坐着，沉声问了一句。
    凤卿没有回应，只是动了动双眼。
    “师父……”
    她还活着，她居然还活着。
    一切都是梦境对不对？
    离墨还在……“离墨呢？”
    墨哲渊的身体僵了一下，起身走到床榻边。
    “卿儿，离墨在等你。”
    凤卿视线跳动，声音哽咽。
    “师父骗人。”
    “师父不会骗你了，永远不会。”
    墨哲渊心疼凤卿，心疼她此刻的状态，眼睛里面没有光，沉寂得可怕。
    “离墨，灰飞烟灭……”凤卿哭着摇头，双手死死地抓着床榻上的边缘。
    床榻被凤卿捏碎，连空气仿佛都在诉说着凤卿的悲痛。
    离墨，是凤卿的全部。
    她太爱离墨，爱到了灵魂，爱到了骨血。
    “他的灵魂会被天珠撕碎，跟着天珠，你就能找到他，然后，将他带回来。”
    墨哲渊说，南里洛凡没有骗她。
    凤卿也不知道墨哲渊是不是在骗她，故意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因为如若离墨真的没救了，她会死的……
    她根本坚持不下去。
    可墨哲渊说，离墨还有救。
    离墨，会回来。
    “我要怎么做？”
    凤卿快速坐了起来，起身离开时，床榻已然坍塌。
    “跟着天珠，用你的心去寻找她。”
    墨哲渊深意地说了一句，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凤卿的脑袋。
    “卿儿，你是被天珠选中的人。
    这天珠，你要善于利用，不要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
    “师父希望你永远保持初心，永远不要变。”
    “我会找到离墨，我一定会带他回来。”
    凤卿声音沙哑，她如今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离墨回来。
    她对这天下不感兴趣，对各国一统更不感兴趣，如今顺势而为，时光飞逝，也许一眨眼的时间，后辈崛起，这天下……注定是他们的。
    “去吧，师父在这等你。”
    墨哲渊知道，寻找离墨的路，只能凤卿自己走。
    天珠能撕裂乾坤，也能让凤卿在乾坤和时间中随意行走。
    凤卿可以去寻找离墨散落在各处的灵魂碎片，将他带回来，将他找回来。
    “师父，我们会回来的。”
    凤卿态度很坚决，只有在找寻离墨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才有光。
    等凤卿离开，角落走出一个身影。
    “你这么骗她，她会伤心。”
    “如若不骗她，她会死……”墨哲渊摇了摇头。
    “也许，她真的能找回离墨也说不定。”
    “很难。”
    ……
    天珠合二为一，整个乾坤暂时稳定了下来。
    龙渊传来巨响，海啸一般呼啸而过。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个女人身穿红衣，消失在了上虞村落。
    海上的渔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那女人方才还在眼前，仿佛瞬间消失。
    紧接着，龙渊的大门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游了出来，靠近海岸的地方，黑金色的鳞片消失，幻化成双腿，走出海面。
    冷眸看了眼四周，轩辕夜的心口突然疼得厉害。
    撑不住摔在了地上，轩辕夜昏死在了海滩上，被渔民救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仿佛回到了他小的时候，鲛人族被灭族，他的母亲逼他一片片拔掉鱼鳞。
    梦境中，一个红衣女人出现，将年幼的他救走，在他昏迷的时候，将他放在了上虞。
    梦中，轩辕夜努力想要看清那个红衣女人的脸，在最后一刻，轩辕夜猛地惊醒。
    是凤卿……
    呼吸有些急促，轩辕夜在渔民的家中醒来。
    四周陌生。
    他做了一个梦……
    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轩辕夜扯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因为拔走鳞片而留下的伤疤。
    一切，仿佛都改变了。
    轩辕夜惊慌地起身，他大概明白了……
    凤卿将天珠合二为一，她现在……拥有了很强大的力量，可以在世间和乾坤中穿梭，她仿佛在改变过往。
    第790章 凤卿在时光中游走
    周身的内息在强大，鳞片对于鲛人族来说，不仅仅是保护，还是盔甲……
    抬头看着远处，轩辕夜起身往上虞鲛人村的位置跑去。
    那里……在很多年前已经成为废墟。
    鲛人族被屠杀，只有他自己活了下来。
    走进鲛人村，轩辕夜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眶泛红。
    双手握紧的厉害，轩辕夜一步步往曾经自己的住处走去。
    鲛人族被屠杀以后，鲛人村沉落大海，如今……居然重新出现在海面上。
    呼吸凝滞的看着海滩，那里有一段话，是凤卿写给他的。
    “轩辕夜，我无力改变事态发展的轨迹，我愿承受灵魂灼烧之苦，却只能救你自己，无法救你全族。
    我于乾坤之中，我在时间之外，不要寻我，我一直都在，这天下就交给你了，替我守护好我在乎的人，守护好一切。”
    轩辕夜木讷的抬手，眼角的湿润居然是泪水。
    他……在哭。
    是在为凤卿伤心？
    还是为凤卿控制天珠而高兴？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
    碧海离归，废墟之上。
    华玺疯了一样的往碧海离归赶，可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程瑶的尸体。
    华玺几乎是从马上摔落，趴着爬到程瑶身边。
    “小傻子……”
    “程瑶，你醒醒，你别吓唬师父，程瑶……”